屋內張牙舞爪要起舞的一些人馬上安靜如雞,不多時,另一大群舉著棒子的人趕來,關於老頭的爭論立刻沸揚,一聲長長的“你打我爹!”脫穎而出。

“你們敢打我們家老人!”

穿著長褂子的保正被穿著短袖的農民你推我攘,開口辯解的聲音被淹沒在人流中。

“聽我解釋!”保正扯過被拽住的袖子大喊出聲。

有人立刻駁斥:“你就是那樣的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你舅舅來這想做什麼!”

事情的起因,也就是地上捂著肋骨挑事的人從熙熙攘攘的腿中爬出,在人聲鼎沸到達高潮時迅速起身一溜煙跑了。

人們爭論不休,直到又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被青年背進去,沸起的情緒才逐漸平靜。

似乎某種協議達成,其中收了玉佩‘勉強’被兒子掐人中喚醒的老人在被年紀也不小的兒子揹出去時還衝我擺了擺手。

這番激烈對峙後,再也沒人管老闆娘的小廝到底偷沒偷東西。

他沒偷,楚某人指派出去的兩個鏢師正拎著買回來的白鴨娓娓道來,門外死的幾隻雞鴨都是他們付過錢的,只不過是先讓小廝拎回來。

管錢的鏢師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還坐在地上小廝,老闆娘呆愣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著外面出神,髒大個安靜地站在她身邊。

楚某人坐回到桌子對面,額頭直冒汗,而我神清氣爽等著還得好一會才能有的飯,看餓了。

“你剛剛去哪了?”他猛喝著大麥茶,在喝水的同時竟然還能字正腔圓地說話。

“出去坐了坐。”我抻過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外面太熱。

鏢師的肚皮震天響,太年輕的人就是容易餓,可是大家都沒說話,因為老闆娘在難過,你得讓她難過一會。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老闆娘擦了擦眼睛起身走進後廚,小廝把門前的食材撿起跟在身後,髒大個坐到老闆娘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對著外面發呆。至於他在看哪,訴我無能,實在看不出來。

鏢師在水足飯飽後愜意靠著椅背發呆,我趴在長桌上似睡未睡中聽著老闆娘關於髒大個的飯後故事會。

“我是去年在村子後邊的山腳下撿到他,他好像是從山上滾下來,衣服上都是撕裂的口子。”

“什麼衣服?”楚某人的聲音很響亮,能在昏昏欲睡的午後中令人提神。

“就是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當時還是乾淨的,不過衣服樣式我不認識。”我睜開一隻眼睛看向老闆娘豔麗的臉,可惜豔麗臉上的眼睛是黯淡無光,像美玉蒙灰。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楚某人真八卦,還超級愛多管閒事。

“晚一會我們就走。”

“準備去哪?”他問著而我漫無目的地看過老闆娘身後的酒缸,腦袋裡空空蕩蕩,吃飽了人容易犯困。

“去中原。”

榆木的櫃檯很乾淨,即使在長年跑馬官道的路邊也是一塵不染,灰色磚石的地板似乎被仔仔細細刷過,老闆娘樸素的衣服更乾淨,我逐漸陷入醞釀已久的午睡中。

喜歡提燈照楚腰請大家收藏:()提燈照楚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