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還是沒能坐上馬車,根本沒有公子一發脾氣說馬車就來馬車,荒山僻壤要是能有馬車那才是真要受到驚嚇。

而且周圍這麼多要亡命天涯的鏢師在,如果公子擺譜,他們可能立刻再去挖一個坑,畢竟逃命的時候,公子不公子的又有什麼區別。

人在生死麵前忘記階級的機率是很高的,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干他一票,古今中外的揭竿起義皆是機率實現那部分。

公子不能冒險,騎馬就騎馬,公子都行。可為什麼還是跟楚某人一匹馬?車沒有,馬還沒有嗎?男女大妨到底懂不懂。

他不懂,他故意忽視胸前接近灼熱的詢問視線,顯擺他的壓浪技術在林間疾馳。

想換一匹馬,回頭看去,有一米九高的禿頭和尚、瘦如麻桿的中年書生、低矮像個小木墩的老頭、帶著面具不知年紀的白衣人。恩?我去,這多加上的十個人是什麼情況。

這十個老弱病殘、歪瓜裂棗是什麼情況,這些人太奇怪了,讓人懷疑是不是江湖上哪個門派線下集會來了。

我心中的疑問都快凝聚成了實質,可楚某人依舊策馬狂奔,假裝無事發生。可能是他忘了,我根本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某些時刻甚至費油,消耗成倍的資源根本不發光,想不到吧。

我側過身,剛伸手,在過耳風聲中就聽到咬牙切齒的一聲:“問。”

早這樣不就好了,總要吃些苦頭才肯低頭,就這麼愛吃苦頭?

“章府怎麼樣了?”事有輕重緩急,先問家事。

“我過去時,章大人一個人穿著朝袍坐在中堂,章夫人沒看見。”

柳葉出去的時間是早上六點,秉承做事趕早不趕晚的道理,到城門是六點半,楚某人也是在這個時間到的章府,說明姚金璨是六點甚至更前來找鏢局麻煩。

我懷疑是五點半,等他爹一出家門去朝廷上背摺子他就出來傷天害理。這個人真是病得不清,一大早就去給別人添堵。

而章大人六點半還在家裡的中堂坐著,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朝堂上跟姚大人一字不差互背摺子,字字珠璣暗罵對方,文鬥不了就帶著門生故吏武鬥,畢竟在朝堂上打架的事沒少發生過。

出事了,或者說要出事了,讓章大人連朝都沒上。

或許是我沉默不語的時間太長,或者是沒人煩他他感到不自在,後背上的人吸氣又吐氣,明顯欲語還休。這個男的怎麼這麼糾結,不能有話就說?要不就乾脆不問,擱這吸氣又吐氣的折磨誰呢。

哎,我也不問,讓他自己難受。畢竟在剛才沉默那會我已經想明白一半。

“章大人不會有事吧?”他終於沒忍住。

“章大人正四品。”

“我知道,可是才四品。”他的話戛然而止,是不是還想說上面還有三個數,四才哪到哪?

你知道啥啊,你是啥也不知道。

“正四品,相當於現在的市高官、省委的部長。”全國能有幾個市高官?

“一個官場小吏都能耀武揚威,你當正四品大員是吃乾飯的嗎?”必要時章大人能以一當百,幹得他人吃不上飯,畢竟是諫官,專門砸人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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