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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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允道:“略有耳聞。”
老漢悄悄地指了指那還在把青年當猴兒耍的少年,低聲道:“就是他做的。”
任允頗為驚訝的挑了挑眉。
“那何家可是出了名的善人!誰知道這魔頭怎麼想的,把人家一家人殺了個幹幹淨淨!唉!連孩子都沒有放過!”老漢說到這裡,不住的搖頭,語氣裡又是憤懣又是無奈。
那兩人漸漸的遠去,看不清楚了,任允便也沒了興致,示意烏爾斯該走了,剛剛那倆人這麼一鬧騰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此刻街道上有些擁擠,那幾個姑娘已經走了幾步,任允剛剛擠入人群,人群中便是又一陣驚呼,破空之聲傳來,那兩個人竟然又回來了,不過,少年的手裡多了一朵盛放的玉蘭花。
任允抬頭看著那兩人,那幾個姑娘也抬頭看向空中。
日光正好,少年微微側頭看向那邊,身上好像暈著一圈兒光,任允這才看清楚少年的面容,膚若白玉瑩潤,一雙墨色眼眸裡像是藏了萬千星辰般好看,淡色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俊朗之餘又透著一股子妖孽味道,隨後少年眼梢彎起,輕輕的對著任允眨了眨眼睛,笑得愈發勾人,一瞬間,任允只覺得天地間只剩下這個少年的笑容,再也容不下其他,又好像有人拿小勾子往他心尖兒上勾了一下,勾走了他的魂魄,隨後少年笑嘻嘻的把那玉蘭花往那邊一拋,足尖輕點一旁的樹葉,身形飛躍離開了這裡。
忽的一陣清風徐來,那玉蘭花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兒,晃晃悠悠的飄落到了任允肩頭。
“……唐門的少爺啊。”任允伸手接下那朵從肩頭滑落的玉蘭花,幽藍眼底似乎跳動著火花,語調曖昧的喃喃道。
烏爾斯見任允盯著掌心裡那朵玉蘭花出神,忍不住開口道:“教……任公子?”
任允回過神來,指腹輕柔的摩挲著玉蘭花的花瓣,笑道:“烏爾斯,北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想去一趟唐門。”
“蜀中唐門?”烏爾斯疑惑道,在得到任允肯定的回應後,烏爾斯更加不解,剛剛不是才說了過兩天就走嗎?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任允眼眸微彎笑道:“我突然想起來,家母讓我來中原還有一件事沒有辦,我得留在這裡。”
隨口編造的謊言,本來是為了搪塞烏爾斯的,誰知道一語成讖。
烏爾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既然是聖女交給教主的事情,一定是相當的重要,他自然是不再多問。
任允摺扇一展,從容不迫的搖出陣陣清風,腳下卻是飛快的趕回了客棧,提筆給前段時間他撿回來的朗黎寫了一封信,詢問進入唐門的方法。
於是乎,在一個月後,唐門新招收的一批門客中,多了一個叫任允的年輕後生。
再然後,任允使了些計謀,成為了唐汜柳手下諸多親信之一,獲得了進入內門的資格。
本來是想進內門看看他心尖上的那個乖張少爺,卻是隻見過兩面,還只是遠遠的看著。
本來任允想按照中原的習俗,似乎是要先討好岳父來著,可是,那個少年似乎對他的父親厭煩非常。
真是讓人左右為難。
任允佯作好奇,在內門開始收集有關他的一切訊息,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喜好,他的評價。
無疑,評價自然是以壞的居多,頑劣乖張,殺人如麻,不識好歹,恩將仇報,心狠手辣,雖然武學奇佳,對於機關之術也是一點就通,可定然是個禍害。
任允心下疑惑,好歹是個唐門的少爺,怎麼這些人似乎很是看不慣他?似乎恨不得他人間蒸發一樣。
而唐溯最為親近的幾個暗衛,他自然不便於直接接觸,只能想方設法的將自己的人悄悄地安進了唐門,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構成了一張網。
不過自然不是用什麼正當法子進來的罷了。
就在任允即將好這張“蛛網”的前夕,唐溯孤身一人逃離了唐門。
沒有理由,沒有預兆。
唐汜柳驚怒萬分,當即下令將唐溯拿回來,盡量不要傷了他,當時在唐門中的弟子幾乎是傾巢而出,卻還是沒能把那乖張頑劣的少爺抓回來。
唐汜柳隨後立下重賞,只要能帶回唐溯,他將給那個人堂主之位。
非常誘人的條件,但是沒有人去接這個任務。
太難了。
如果不分死活似乎還要好些,唐汜柳要的卻是一個完整的,活著的唐溯。
誰有那把握能把這魔頭完完整整的押回來?更何況大半的人根本就不想讓唐溯回來,巴不得他走得遠遠的,人間蒸發最好,永遠不要回唐門。
任允是唯一一個接下這個任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