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不會吧。”相里安語氣充滿了不確定,“他殺魔尊做什麼,曦凰的死跟他又沒有關係。”

黎落腦子飛快地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捋了一遍,確定如相里安所說,墨塵殺魔尊的可能性不大,這才稍稍安心。

眼下她不知道墨塵要做什麼,為何要擄走週週,但從墨塵帶走週週時露出的冷笑來看,她確定這不是什麼好事。

墨塵也許在籌謀著幹一票大的。

平日裡越是恪守清規的人,內心說不定越壓抑。

墨塵在魔族待了十七萬年,又要自我封印抵禦暴虐氣息對本能的誘惑,又要壓抑對曦凰的心動,如今被曦凰的死激得一朝爆發,也不知道他會瘋成什麼樣子。

黎落越想越心焦,她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暴躁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相里安很少見到她這麼焦心的一面,他安慰道:“你別想太多,也許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

“我心裡不安。”黎落捂著胸口,“在預知危險這件事上,我的第六感一直很準,我總覺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在我的能力控制範圍之外。”

上一次她這麼焦慮還是在現實世界,周晏清出車禍前。

當時周晏清因為她逃課擺地攤的事跟她大吵一架,隨即提出分手。

他走後,黎落蹲在地上,心臟像被人狠狠剌了一刀,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周晏清提出分手導致的,直到接到來自醫院的電話,告知她周晏清出了車禍。

“可眼下你出不去,也做不了什麼,焦慮沒有用。”

黎落:“……”

她把相里安的話聽進去了。

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焦慮只會加重精神內耗,耗盡她的精氣神,等危險真正來臨,她便騰不出多餘的精力抵抗。

不如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黎落不斷自我暗示調節,花了大半個時辰,心才慢慢靜下來。

她躺下睡了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黎落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她睜開眼,發現玄澤坐在榻邊,眼神溫柔地看著她。

黎落皺眉,立刻起身往後挪了一步:“……帝君。”

聽見她的稱呼,玄澤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我之間,一定要這般生分嗎?”

“帝君倒是不生分,既要以師長自稱,又趁著我睡著進我房間,做出這種情狀。”

玄澤:“……我從未發現你如此伶牙俐齒。”

黎落嗤笑,她繞開玄澤,從另一側下榻,抓起搭在屏風上的外衣穿上。

玄澤跟了上來:“黑蓮現世,天族和魔族會有一場大戰。”

黎落穿外衣的動作一頓,她轉過身盯著玄澤,眼神滿是戒備:“所以?”

玄澤被她神色中不加掩飾的排斥弄得一頓,隨即道:“這些時日為師要到北境調兵,為大戰做準備,你是要隨我一道去,還是留在凌墟宮?”

黎落沉默,腦子轉得飛快。

玄澤想將她一起帶去北境,是為了方便開戰時取她元神祭劍?

這麼說來,不跟著去相對安全些。

可他說了是大戰,必然有魔族參與進來,她如今聯絡不上週周,跟去北境,也許能見到作為魔尊的週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