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別院的姚沛川在又傷又喪的情況下發起低燒。

黎落倒是沒虐待他,第二天讓保鏢聯絡家庭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醫生開了一些藥,臨走時叮囑黎落,讓她多開解一下病人,長時間心情鬱結和焦慮緊張會對他的傷口恢復情況造成影響。

醫生走後,黎落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白開水一手拿著藥丸,苦口婆心地勸道:“醫生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要是再不吃藥不吃東西,這腿說不定就廢了。”

姚沛川背對著她躺在床上,充耳不聞。

黎落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勸解的話,姚沛川始終沒反應。

他這副打算絕食到底以死抗議的模樣落在黎落眼裡,她心裡暗暗好笑,臉上卻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要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放你走,那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病死在這裡,我就買個大冰櫃把你凍起來,以後想你了就開啟看看……反正只要你留在這兒,無論用哪種方式,我都無所謂。”

姚沛川的背影輕輕哆嗦了一下。

黎落說完,把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上,起身走了出去。

客房門開了又關,姚沛川迅速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他眼底湧動著劇烈的情緒,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扭曲到微微痙攣,憋了一會兒,他舉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床墊。

發洩過後,姚沛川認命地拿起床頭櫃上的藥,連水都沒喝,囫圇嚥下,然後躺回床上繼續沉浸在情緒中。

此時在主臥的黎落透過錄影卡,把姚沛川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你看吧,我早說了他不會這麼輕易被打倒。”

相里安不解道:“昨天他不是崩潰得要命嗎,我還以為嚇成那個樣子,他該心如死灰了呢……”

“他心理承受能力強著呢。”黎落說,“大仇未報,他怎麼可能甘心栽在仇人手裡,你等著看,不出一週,他肯定能振作起來。”

黎落本想觀察姚沛川幾天,順帶研究一下他這種人在遭遇挫折時從崩潰到振作的心路歷程。

但次日,寧蓁蓁來到別院,帶來胡家的訊息,她很快就把心思轉移到別處了。

“胡林他媽來找咱爸媽了,這次開口要五十萬。”寧蓁蓁說起這個事,臉色不太好看。

“平時他們來得頻繁,但每次要也只是三五萬十多萬,現在一次性開口要五十萬,態度還很堅決,說不給錢就找媒體爆料,讓咱家身敗名裂……真是越來越不要臉皮了。”

黎落問:“胡林媽一個人來的?”

“對。”寧蓁蓁說到這裡,詫異道,“咱媽說拿不出這麼多錢,胡林媽就說這筆錢是用來給胡林他爸治病的,還質問咱媽忍心看著親弟弟病死嗎,我覺得她在騙人,什麼病要花這麼多錢。”

黎落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咱媽沒給吧?”

“沒給。”寧蓁蓁衝她擠眉弄眼的,“媽可聽你話了,讓保安把胡林媽給攆出去了。”

“做得好,繼續保持。”黎落說著又擔心起來,“不過你這幾天要小心,他們要不到錢,有可能故態復萌,又跑到學校去騷擾你。”

“我知道。”寧蓁蓁擺擺手,“所以我跟學校請病假了,打算未來半個月都待在家裡。”

“不會耽誤學習吧?”

“耽誤不了,等這事兒解決了,努努力加加油,補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