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看完全程,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喃喃自語道:“他這是怎麼了?”

思索半晌,黎落從屋頂上站了起來,開始卷衣裙寬大的袖子,然後從系統倉庫掏出一把彈弓:“小a。”

“嗯?”

“備好瞬移卡,我要去試探一下他。”

片刻後,黎落瞬移到驛館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上,落下時她故意發出一點細微的動靜,然後拉開彈弓,瞄準了攝政王所在客房的窗戶。

在她把小石子發射出去那一瞬間,客房窗戶猛地從裡面破開,男人手執長劍,身形快如閃電,眨眼便撲到朝黎落跟前,伸手朝她擒來。

黎落心裡“臥槽”了一聲,側身一避,錯了開去,好在相里安給力,在攝政王抓了個空,反手又朝她抓來,且堪堪要抓到她時,瞬移卡發揮作用,黎落閃身消失在原地。

一口氣瞬移出二十公里,落地時因為太緊張,黎落腳下打了個趔趄,本來挽起的三千青絲隨著她的動作往前一瀉,撲了她一臉。

一摸後腦勺,黎落才發現用來挽發的青玉簪子不見了。

想起攝政王朝她抓來的手,也不知道簪子是丟了還是慌亂中被他摘走了。

要是前者還好,這要是後者……

黎落打了個哆嗦,暗暗安慰自己,就算真被他摘走了,他也不可能聯想到自己身上。

這麼冒險一試,黎落心裡倒是有底了。

如果她沒猜錯,攝政王應當是身患隱疾,發作時聽力會下降,需要以金針治療才能暫時恢復。

不過從那小廝沒說完的話中,黎落估摸著這金針治療可能有副作用,不然他也不會勸阻攝政王要少施針。

看來到了青州,她得想辦法跟攝政王搭上線才行,能不能跟他達成協議統一戰線是一回事,就算是衝著他的隱疾,自己也得跟他見一面。

天亮後,車隊再次啟程。

坐馬車的時間又長又無聊,黎落索性叫了幾個侍女到車內打牌。

馬車夠寬敞,四人圍坐在小桌旁也不嫌擁擠,但侍女們顧忌著黎落的貴妃身份,處處讓著她,這牌打起來著實沒意思。

靠著打牌打發了半日時間,黎落遣退侍女,開啟虛擬顯示屏一看,攝政王已經走到她前頭去了。

她轉念一想,軍隊多騎馬,行進速度和偽裝成商隊的他們不一樣,這不奇怪。

按照軍隊這個速度,攝政王少說能比他們早六七天抵達青州。

看來“同一時間離京”“有可能在半道遇上”是她想多了。

想到這裡,黎落鬆了口氣。

可生出這個念頭的次日,本來遠遠超出他們好一段路的軍隊行進速度突然變慢了,並且還沒到天黑,白日就在一處驛館停了下來。

這一停就是半日,黎落所在的商隊又趕上了他們的腳程。

就好像在故意等他們一樣。

不對勁——

意識到這一點,黎落在出發的第三日上午故意使小性子,經過一處遍地繁花盛開的湖邊時,勒令車隊停下,帶著幾個宮女在湖邊又是玩水又是採花,耽擱了大半日才重新啟程。

等到了下午,她再開啟虛擬顯示屏,上午一直在趕路,走到他們前頭的攝政王第二次停下,一直等到黎落的商隊跟上,軍隊才再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