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白趴在地上,手腳拴著鐵鏈,口鼻溢血,他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眼皮耷拉著,像條苟延殘喘的老狗一樣無助地四處摸索。

段融融衝過去抱住他:“哥!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段疏白渾身發抖,嘴裡發出殘破得不成調的嗬嗬聲,他抓過段融融的手,一筆一劃在她掌心寫下一句話:快走,離開江騎雲,他殺了江叔。

段融融內心巨震,她這會兒才發現段疏白的舌頭被拔,眼珠子也不見了,他被活生生虐成了一個又啞又瞎的廢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世界都塌了。

段疏白把她往外推,含糊不清地說:“走,走……”

段融融知道這裡不能久留,她得出去找人回來救哥哥,然而在她下定決心離開時,一扭頭,卻發現江騎雲站在門口,陰鷙地看著她。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可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陰毒氣息的男人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懼。

段融融被軟禁起來,除了房間,她哪裡都不能去。

她試圖逃跑過,絕食過,可無論怎麼鬧,江騎雲都能無比精準戳中她的死穴——不想救段疏白了?你要是死了,他就徹底完了。

在長達兩個月的對峙中,江騎雲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他不再掩飾自己殘暴的本性,面對段融融的質問,他痛快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一切。

包括設計段鈞和高嵐出車禍,挑撥段疏白和二房三房反目成仇,給段疏白下毒,殺了發現真相的養父江叔,就連段融融高三時的男友作弊,都是他栽贓陷害的。

這個男人為了達成目的,耍盡了心機和手段。

段融融悔到恨不得以死謝罪。

她給段家招進來一隻惡鬼,她是段家的罪人,就算下十八層地獄,她都贖不清自己的罪孽。

段融融知道,光是後悔自責並不能解決問題,她得從這裡逃出去,段疏白才有一線生機。

在又一次逃跑中,她不慎從二樓陽臺摔下,摔斷了腿,江騎云為此大發雷霆,捏著她的下巴警告道:“你要是敢從這裡逃走,我就殺了段疏白,讓你後悔一輩子!”

段融融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江騎雲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徹底滲透並掌控了段家,如今她已經無力迴天,想要保住段疏白的命,她只能留在這裡。

可這樣毫無尊嚴的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大年夜,江騎雲在公司年終晚會上被灌了酒,醉醺醺地回到段園,他帶著一身酒氣闖進段融融房間,盯著她死氣沉沉的臉看了一會兒,毫無徵兆地撲上來撕她的衣服。

段融融拼命尖叫和反抗,卻於事無補,江騎雲強暴了她。

事後,他抵著她的額頭昏昏沉沉地嘟囔道:“誰都不能把你搶走,誰想讓我們分開,我就殺了誰……融融,只有我能保護你。”

段融融一動不動,直到他睡沉了她才悄悄起身,從他身上搜走了鑰匙,趁著保鏢換崗的間隙爬進段疏白房間,用鑰匙開啟他身上的鎖鏈。

兄妹倆一個又啞又瞎,一個摔斷腿無法行走,但拼著一口想逃出去的氣,段疏白背起段融融,按著她的指揮從房間逃出,準備伺機離開段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