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帶著赫連徵出了門。

在路邊打車,黎落根本原主記憶,報出一家餐廳的地址。

去餐廳的路上,赫連徵扒在車窗上,好奇地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街景,眼中滿是興奮和驚奇。

“那是什麼?”他指著一輛放著歌過去的灑水車問。

“灑水車。”

“它在幹什麼?”

“清潔路面。”

“它為什麼響?”

“那叫放音樂。”黎落耐著性子解釋道,“放音樂是為了提醒行人和車輛,灑水車要來了,請及時避讓,不然水有可能會噴到他們身上,弄髒弄溼。”

“哦……”赫連徵似懂非懂。

駕駛座的計程車司機聞言,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這時相里安上線了:“既然知道保姆瞞著赫連家苛待赫連徵,為什麼不直接帶他回赫連本家告狀?”

想解決赫連徵的問題,只能讓他的家人介入進來。

“不行,他被苛待這件事,赫連家有人不知情,但大機率也有人是知情的。”

不僅知情,恐怕還是有人授意,保姆才敢這麼幹。

說白了,保姆乾的是領工資的活兒,苛待傷患這種事,要麼是錢少事多讓他們覺得心理不平衡,要麼是傷患情況特殊且麻煩,時間一長失去耐心,他們才會這麼幹。

可這兩種情況赫連徵身上都不存在,那保姆冒著丟掉工作和被追責的風險虐待他,她們圖什麼?

“你現在要帶他去哪兒?”相里安問。

“先去吃飯吧。”

到了餐廳,黎落顧忌著赫連徵是個病人,不宜大吃大喝,加上從保姆那裡要來的現金不多,她沒點大魚大肉,而是要了一份熬化了的肉糜粥,並著幾個開胃爽口的小菜推到他面前。

赫連徵風捲殘雲般把粥和小菜吃了個精光。

“吃飽了嗎?”黎落問。

赫連徵舔了舔嘴唇,點點頭。

“走吧。”黎落起身帶他離開,只是在收銀臺結個賬的功夫,她轉身發現赫連徵不見了。

黎落連忙四處一頓找,最後在餐廳門口發現了他,他正盯著一個在等家長的小孩——手裡的糖葫蘆。

小孩不過十多歲,被赫連徵饞了吧唧的目光盯得發毛,他索性背過身避開赫連徵。

赫連徵不依不饒地繞到他跟前,繼續盯著那串紅豔豔的糖葫蘆。

黎落:“……”

她走過去拉起赫連徵:“走。”

可拽了一下沒拽動,黎落回頭,赫連徵眼巴巴地看看她,又看看小孩手裡的糖葫蘆,雖然沒開口,但乞求意味強烈——他想吃。

“……”

幾分鐘後,赫連徵一手拿了一串糖葫蘆,興高采烈地跟著黎落上了計程車。

這次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