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衡問:“這是為何?”

黎落欲言又止。

魏衡看出她的遲疑,說:“燕將軍但說無妨。”

“聽姑姑的人言辭間透露出來的意思,此次太子表哥惹怒陛下,事情非同小可……若非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來求衡王殿下。”黎落對魏衡一抱拳,“求殿下看在姑姑對您有養育之恩的份上,出手相助。”

“燕將軍言重了!”魏衡連忙說,“就算燕將軍不來找本王,本王也不會袖手旁觀,我與六弟打小一起長大,關係比其他兄弟更為親厚,斷然沒有看他受難而坐視不理的道理,你放心,本王這就入宮。”

魏衡很快換了朝服入宮,黎落則回燕府等候訊息。

魏衡這一入宮就是大半天,傍晚,他直接來了燕府。

黎落聽到訊息,出門將他迎入府中:“王爺,宮中情況如何?”

魏衡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事情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棘手……聽宮人說,六弟不知為何,突然勸父皇不要再修道,因此才惹惱了父皇,眼下被父皇囚禁在長樂觀,觀中有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探視。”

“啊?這……”黎落焦躁地說,“這可如何是好?”

“將軍別急。”魏衡安慰道,“本王正在想辦法。”

“皇后娘娘那邊可有訊息?”

“本王也去了一趟坤寧宮,母后亦是束手無策。”魏衡說,“不過燕將軍不必太過憂心,父皇對六弟向來寵愛,想必也是一時氣惱才將他禁足,說不定過幾日就會放他出來。”

“是這樣嗎……”黎落憂心忡忡地說,“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父皇和六弟終歸是父子,又不是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父皇不會這般拎不清,重罰六弟的。”

黎落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魏衡目光在黎落身上轉了一圈,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起身說:“時辰不早了,本王先回府,若是宮中有訊息傳出,本王會第一時間派人到燕府知會。”

黎落裝作沒察覺他的微表情:“好,有勞王爺。”

送走魏衡,黎落折返回燕府,關上門,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陳子規很貼心地上前為她披了一件披風:“蘭蘭,你也別太憂心,或許事情真如王爺所說,沒你想象的那麼壞。”

“但願如此吧。”黎落拉了拉披風的領子,一側頭,發現陳子規衣袖下的手臂露出一片淤青,她立刻攥住他的手問,“怎麼受傷了?”

陳子規立刻將手抽回來,笑了笑:“昨日在膳房燒水,提水時不小心被木桶磕了一下,不礙事。”

“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在軍營,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黎落嗔怪道,“我那有跌打損傷藥,去拿過來,我給你揉一揉。”

“不用了。”陳子規笑著說,“已經不疼了,過幾天就好了。”

“不行,你身子骨不比練武的人,磕磕碰碰要好些日子才會好,必須上藥。”

陳子規似乎很受用黎落的堅持和關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依你。”

拿了傷藥,黎落塗抹在掌心化開,然後覆在陳子規手臂上,輕輕幫他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