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一邊嗑瓜子一邊問:“怎麼說?”

“成親禮上兒媳本該給婆母敬茶,長筠非但不敬,還當著賓客的面羞辱傅寧母子,讓他在人前下不來臺,也好在傅寧能忍才沒有當場發作。”

蕭長卿嘆了口氣,“父親說得沒錯,長筠眼高於頂,又怎麼會看得上傅寧這種窮書生,今年科舉,傅寧能高中還好說,若是不能謀個一官半職,我看長筠非得把傅家鬧翻不可。”

“那父親豈不是在作孽。”黎落說,“傅寧可沒做錯什麼,憑白讓人這麼輕賤羞辱?”

“娶了長筠也並非沒有好處,長筠再不濟,至少是侯府的女兒,有了安陽侯府女婿這一層身份,旁人至少會高看傅寧一眼。”蕭長卿解釋道,“他今年若是能高中,藉著侯府女婿的名號,官路也會比別人更順暢些,沒人敢為難他。”

“那倒也是。”

兄妹倆說了會兒話,黎落想起什麼似的,問蕭長卿:“城南那位怎麼樣了?”

說到桑瀾,蕭長卿表情微微一頓:“還是那樣。”

“不搭理你?”

“嗯。”

黎落哭笑不得:“既然人家不想搭理你,我看你也別不識好歹老往人跟前湊,討人嫌麼這不是,讓她安安靜靜待到年後,屆時帶她回赤桑,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說不定還能留個好印象。”

蕭長卿:“……”

這時外面有家丁跑進來通報:“二公子,小姐,七王爺來了。”

蕭長卿立刻站了起來:“七王爺?他來做什麼?”

蕭長卿不知道慕容恂來幹什麼,黎落卻很清楚,甚至可以說,過去幾天她一直在等著慕容恂登門拜訪。

“請人進來不就知道他來做什麼了。”黎落說。

“也是,快請王爺進來。”

不多時,慕容恂在小廝的陪同下走進來,他穿著一身鴉青色錦袍,束著玉冠,手裡拿了把摺扇,臉上帶著幾分大病初癒後的蒼白,走進正廳,見了黎落和蕭長卿就笑:“蕭將軍別來無恙。”

“王爺。”

“殿下。”

黎落和蕭長卿齊齊向他行禮。

“又不是在宮內,不必多禮。”慕容恂落座後,環視了一眼四周,“侯爺不在?”

“家父去巡防營了。”蕭長卿說,“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仟千仦哾

說到這個,慕容恂看向黎落:“上次在宮宴,本王喝多了不小心落水,被小姐所救,這些日子昏昏沉沉發熱,昨日才好轉了些,還沒來得及當面向小姐致謝。”

“王爺客氣。”黎落說,“王府管家已經來送過謝禮,王爺的心意,臣女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