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憐花城最近的海岸邊,妖王敖江帶著絨螯和錦繡正打算回水族,然而未等他們觸碰到東海水面,敖江霎時臉色鉅變。

“妖王殿下,怎麼了?”錦繡疑惑的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妖王。

“恐怕我們暫時回不了東海了,那東西最終還是出世了,滅世之禍啊!”敖江的臉上滿是憂色,海面上的異常氣息他再熟悉不過,這場仗難打了。

“殿下指的是......控世鏡?”絨螯聽著他話裡的意思,恍然間瞳孔猛地一縮,問道。

敖江雙手負背,重重的嘆了一聲:“哎......先回憐花城吧!”

雖然並沒有正面回答絨螯,但也沒直接否認,看樣子他猜的八九不離十,確實是控世鏡無疑。

城內百姓在韶翡的安撫下,都漸漸平靜下來,除了那些行動不便的老人,其餘人都自發的開始清掃內城血跡汙垢。雲騎衛們收拾好戰場,將犧牲的城衛兵屍首帶了回來,安置在旭川臺的廣場上。

韶翡看著那尋找亡親的百姓,心裡一陣悲涼,憐花城恐怕短時間內再也看不到初見時那種明媚的陽光了。

回到城主府,她最先去看了蘇寧,夜淺司一直在床邊守著,只是那人似乎還沒醒,韶翡便讓季顏診個脈。

“她怎麼樣了?”

“身體並無大礙,主要還是因為恰逢鉅變,心氣鬱結所致。我開一副補氣散結的藥方給她調理,多休息多疏導情緒,便不會有事!”季顏收回診脈的手,走到桌案邊提筆寫下一張藥方交給夜淺司。

“夜城主!”

夜淺司道了謝,拿著藥方正要出門,卻被韶翡喚住,轉身看她。

“雖然不知道在我離開憐花城的這段日子裡發生了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來說很重要。別的我也不想多說,既然蘇家主臨死前將她託付於你,想來也是認可你的,我只希望你莫要負她!”

“這是自然,此生惟願與她一人白首不相離!”夜淺司眼中堅定,對蘇寧的在乎一覽無餘。

原本在韶翡的印象裡,此人的人品也並不差,聽他這番宛如宣誓般的言辭,才算徹底放下所有戒心認可了他。

坐在床邊替蘇寧掖了下被角,回過頭髮現夜淺司竟然還沒有離開,不禁愣了下:“你......還有事?”

“......沒、沒了,我這就去給小寧煎藥。”

時過已千年,就算韶翡把前世的記憶全都想起來了,也不見得能清楚記得所有細枝末節的事。包括她曾來過這裡,留下過難以抹滅的足跡,提點過很多新奇百怪的點子,才有了這樣的憐花城。

只是到了如今,這些都已不重要了,他自己珍藏著這一份特別也很好,況且對於蘇寧,他的真心並不參假。

夜淺司一走,季顏也不方便留下,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閨房,和韶翡知會了一聲,就回到之前給他安排的客房休息去了。

本以為此一役,雙方都沒有得到好處的情況下,魔族會打算喘口氣後捲土重來,畢竟目前看來,他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然而,當韶翡將即將發生的戰役做了分析,也安排了兵力與佈陣,結果卻忽然傳來了一個更驚人的訊息。

“尊上!”雲騎衛首領急匆匆的趕來,語氣中竟然有了一絲明顯的慌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