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個人的穿著好奇怪啊!”錦繡指著那棺槨中間,一朵像花心一樣的圓臺緩緩升起,上面無聲無息的躺著一個人。

蒙著面紗,身材消瘦窈窕,穿著華夏醫院裡的條紋病號服。露在外面的手蒼白如紙,連皮下的血管青筋都十分鮮明,胸口沒有起伏,看起來卻似乎只是沉睡了而已。

不是說失蹤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什麼人將她帶到這裡來的呢?目的是什麼?竟然還專門將她放置在代表身份的七重棺槨內,一時間,韶翡的心裡疑惑重重。

躺在棺材裡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或者確切的說,是穿越前身處華夏,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自己。無需揭開面紗,光是看著這一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病號服,以及她的髮型與露在外面的手,就已經瞭然。

再加上,棺槨開啟的一剎那,她的魂魄便輕顫不已,分明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共鳴,那是因為自己的魂魄遇上了她真正的本體,所發出的興奮反應。

“這裝扮竟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錦繡你還記得,兩個多月前,我們被控世鏡帶過去的那個地方嗎?”絨螯皺著眉頭回想著。

“你是說我們偷偷溜出去玩的那次?整個海灘邊,全是穿著清涼,幾乎裸露的男女,衣服的料少到根本無法蔽體,現在想想都還是覺得渾身燥熱,羞恥不已。不過還有些人的衣著的確與她身上的有點像,不過這樣的花紋樣式還是頭一次見。”

錦繡口中說著,手卻不安分的伸了出去,他有些好奇這棺中人的長相。在快要碰到那人的面紗時,君陌澤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住手!”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棺中人雖然蒙著面紗,但給他的感覺卻十分熟悉,眉眼間與生前的韶翡幾乎一般無二,與如今的她也有六七成相像,他們之間莫非有什麼關聯?

視線落在韶翡身上,見她此時亦是滿腹心事的樣子,不難看出她對這棺中人的熟悉。無意間撞上一旁季顏的目光,發現他同樣也是十分的驚愕。險些忘了,論熟悉程度,在場的還真的沒人能比得上他了。

“這屍身......”君陌澤才起了個頭,就被韶翡打斷了。

“是我!”

輕輕的兩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瞳孔震盪,萬分詫異,更多的是不解。

“怎麼可能啊,恩人你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景蘅覺得今日所見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慕容尊上、慕容大仙,我雖感激你救了絨螯,但這種玩笑還是別開了,太嚇人了!”錦繡又恢復毒舌本性,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韶翡抿著唇,伸手將棺中人的面紗摘了,露出的容顏與此時的她十分相似,只是更加消瘦纖弱些。

錦繡立馬嚷嚷道:“你們長的好像啊,不會是親兄妹吧?你是怕我們褻瀆她,才故意說是自己嗎?”

“算了,兄妹就兄妹吧,你們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韶翡徹底放棄解釋了,就算讓他們相信裡面躺著的人就是她前世的自己,又如何?之後難以解釋的事情會更多。

比如她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會換了身體?為什麼前世的身體還被放置在這七重棺槨內?這些問題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無法否認的就是,裡面躺著的確確實實是她。

別人或許不信,但君陌澤和季顏卻是上了心,兩人這一次十分有默契的對視良久,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他們自己才會懂的深意。事情雖然令人匪夷所思,可它卻是真實發生的,沒人能將它抹滅。

“阿澤,她,我們能帶走嗎?”韶翡斂去眉宇間的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