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的阿爾族人果然都結束了午休,有拿著鋤頭去地裡幹活的,有拿著手工活湊在一起交談的,有呆坐在門口發呆的,也有抱著孩子傻笑的。什麼樣的都有,還不時伴隨著各種遠近不一的嘶吼聲,果真應了‘人間百態’這個詞,不過如今看來卻無端的令人心有慼慼。

韶翡他們一出去,就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阿爾族的人沸騰了。

“他們是什麼人?從來沒見過啊?”

“難道是外來者?”

“怎麼會有外來者在村子裡?”

“是啊,我們村已經有近千年沒有外來者踏足了,他們不會是來害我們的吧?”

“你想多了,我們如今都這幅鬼樣子了,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來害我們啊!”

嘰嘰喳喳的到處都是吵鬧聲,言語中句句透露著不歡迎與防禦的味道,他們不僅對外來人好奇,但更多的卻是恐懼。一邊說著一邊都朝他們聚攏過來,更有甚者已經拉了阿小憐去詢問詳情了,畢竟大家都是看著她帶著出現在村子裡的。

阿小憐不勝其煩,高聲喝道:“靜一靜!”

不過明顯沒有什麼威懾力,他們都不聽她的,還在自顧自的發問,韶翡幾人被圍在其中,簡直頭疼不已,實在束手無策。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還得注意著這些人的狀況,有些還是精神失常的,也跑過來湊熱鬧。

外面這麼亂,老族長的家又離的近,自然也聽到了,想來這事本就瞞不了,乾脆帶著蕭瑜莫郴他們一起出來和族人說說清楚,以免發生點什麼沒必要的誤會衝突。

“大家都安靜一下!”老族長阿佑福用力的掇了一下柺杖,目光頗為嚴厲。

他這一聲帶了靈力,幾乎是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頓時,所有人都靜下來了。神智正常的自然是對老族長懷著敬重才噤聲的,而那些失常的則是本能的對這個聲音有著懼意,看樣子平日裡沒少讓他操心。

見大家都凝神面對他站好,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們都不要害怕,這些人都是昨夜小憐從山槐林救回來的,為了報恩,他們也已經答應小憐要幫我們調查近百年來族裡發生的這些怪事,或許有一天,我們真的能離開這裡吧!”

“族長,我們族裡自己的事為何要讓別人來管?”

“對呀,更何況我們現如今的模樣,就算能出去又怎樣,外面的人恐怕只會把我們當怪物打殺吧!”

“其實我們早就習慣了這幅模樣,沒必要多此一舉,能不能出去也沒有那麼重要!”

聽族人們這樣說,阿佑福一點也不意外,就算是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阿小憐卻不是,她此時臉上分明就是一副怒其不爭恨其不為的樣子。

大聲吼道:“我知道你們都接受了命運給你們的一切,痛苦也好折磨也罷,現在都能坦然接受了。可我就是覺得不應該這麼不明不白的受著,就算最後還是無法離開這裡,但至少我們能夠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遭受這一切。我不想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天要亡我,偏要與天抗爭,頭破血流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天要亡我,偏要與天抗爭麼......韶翡心裡猛的被觸動了,沒想到她小小的身體裡也有巨大的能量。

小憐的話讓在場的族人都像是被重擊了似的,一時間大家的心裡都泛著苦味,不是沒有抗爭過,但都以失敗而告終。他們早就不抱任何虛妄的希望與不切實際的渴望了,徒增煩惱罷了,畢竟他們不過是連修為都低的可憐的凡人而已,何必像秋後的螞蚱蹦躂不已呢!

族人們不再多言,紛紛散開回自己家去了,年輕人總有那些衝勁,喜歡折騰就去折騰吧,碰了壁吃到苦頭了總會明白。

阿小憐雖然看不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幾句話並不能讓這些族人改觀,不用看也能猜到他們此刻的表情,帶著怒意喚了聲“族長爺爺”後又似洩了氣一般萎靡。

韶翡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道:“別急,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會幫你的。這些族人多是見慣了這些麻木了而已,他們也曾年輕氣盛的想要去找尋過答案吧,但有些客觀條件的存在,才妨礙了追求真相的腳步。走吧,先去山槐林的邊緣處看看。”

再次來到山槐林,韶翡的心情較之之前更加複雜了,這種長生真的有意義嗎?有阿小憐帶路,一路上十分順遂,也沒有遇到那些裹屍樹的攻擊,估計是與進林子前她給他們的怪味香包有關係吧。

山槐林的邊緣其實就是這裡的入口處,有很明顯的分界,一邊的密林,一邊是雜草叢生的荒路,有不少岔路,但幾乎沒什麼人經過,這地方說是鳥不拉屎都算高抬了。韶翡他們那天怎麼就這麼巧的偏偏進了山槐林呢?實在奇怪。

“分頭看看吧。”韶翡和君陌澤以及季顏說道。

兩人也有此意,一人選了一個方向探查,阿小憐獨自站在邊緣處不動,她身上有著那所謂的詛咒。韶翡一人將這些岔路逛了個遍,小岔路不計,最終不是通往各處大路就是各種林子,大岔路有三條,一條是他們從棲蓮竹築那邊過來的方向,另外一條通往一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一條通往一個小縣城。

不管是雙君還是阿爾族或是那個小村,他們都要去縣城購置物品、日常家用或柴米油鹽,從岔路上行走的痕跡來看,那小村往縣城方向走的人比較多,很明顯有些腳印還是比較新的。

棲蓮竹築的雙君就兩個人,所需物資不多,且也不常出來,就算出門,以他們的修為多以御劍飛行為主,省時省力,所以那條路都生了好些小草。

阿爾族的不用說,都近千年沒人出去了,這條路形同虛設,一人多高的雜草遮擋著,若不仔細分辨,誰會知道這裡居然還有一條路。韶翡仔細的摸索了一路,上面並沒有任何法陣的痕跡,也不知道是設的太隱蔽了,還是真的如阿爾族族人所說是詛咒。

回到山槐林的邊緣,君陌澤和季顏也正好回來了。

“阿澤,季顏,你們那邊有查到什麼嗎?”

季顏搶著回答道:“我那邊什麼也沒發現,一沒有法陣的痕跡與波動,二沒有符籙或禁制的氣息,挺奇怪的!”

君陌澤懶得計較他幼稚的行為,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這邊也是一樣,不過有股若有似無的異香,昨夜我似乎在山槐林裡也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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