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助理有些懷疑人生,顧默卻顯得很平靜:“去幫我辦出院吧,我想早點掙夠十倍的賠償款,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扯了。”

楊助理總覺得顧默不太對勁,仔細觀察,又好像很正常。

可是,這也太正常了吧?正常的有些詭異。

“對了,劉東那邊什麼情況?”

楊助理不知道要如何措辭,才能讓顧默少受刺激。

“說!”

楊助理硬著頭皮開口:“楊阿姨替劉東請了律師,辯稱他沒有綁架,是父子之間的家庭矛盾,頂多算家暴……”

“什麼叫父子之間的家庭矛盾?”顧默陡然黑了臉,一把拽掉了輸液管,針頭被他攥在手裡,生生折斷了。

楊助理有些心虛:“對不起默總,我那幾天一直在想辦法救你,就沒顧上盯劉東的事。劉東跟楊阿姨,領證了。而且劉東綁架你的地方,是楊阿姨郊外的別墅,加上林夢汐跟你交往,楊阿姨強辯稱林夢汐是她讓劉東請過去談你們之間的事的,並不存在綁架。至於資產轉讓,是你因為她嫁人,要跟她斷絕母子關係自願給的補償,只是後來你反悔了,這才引發了家庭內部的互毆……”

顧默被氣笑了:“這劇本編得實在太完美了!他們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既然他們要這麼玩,那我只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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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助理越想越氣:“楊阿姨真是太過分了,你看在母子情分上,沒有把她與劉東同謀的事說出去,她倒好,不僅幫劉東請律師,還在網上開直播肆意抹黑你,說你自私自利,小時候就心機,做偽證陷害劉東入獄二十年,現在好不容易出獄了,你又狼心狗肺,想把自己的繼父送進監獄。引得那些不明真相的網民在直播間裡罵你。”

顧默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他無力地躺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你沒事吧?”楊助理擔憂地看著他。

“出去!”顧默失控大吼,楊助理趕緊退出去,也不敢離開,就靠在病房門口,聽著裡邊的動靜。

病房裡傳來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他總算長舒一口氣。

能摔東西發洩,就不算太糟。

病房裡,顧默摔得累了,就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他點開網頁搜尋自己的名字,果然,跳出來的訊息全是批判他的。

有人特意將他的罪證,全部整理到一篇文章裡,標題竟是:

狼心狗肺第一人,奪父公司,奪兄女友,與母決裂,現又想將繼父送進監獄……

他自虐般地點開楊淼的直播回放,直播間裡,楊淼哭得稀里嘩啦,她說她的兒子小的時候就心性不佳,就因為她想給他找個繼父,給自己找份依靠,他就實名檢舉自己當時的男朋友劉東車禍逃逸,現在好不容易人出來了,他們終於修成正果,他又故意挑事,激怒劉東,引發家庭矛盾,想把自己老公送進監獄。

顧默好想笑,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沒有發出聲音,縮在被子底下的身子卻不停地抖。

楊助理看著他躲在被子裡半天沒出來,趕緊推門進去。

楊助理拍了拍他的身子,輕輕地喚:“默總,你沒事吧?”

顧默掀開被子,紅著眼睛,瞅了楊助理一眼,沙啞著聲音解釋:“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楊助理從沒看過顧默那個樣子,又擔心又難受,哄孩子一樣將他攬在懷裡:“沒事的,我信你。”

顧默瞬間破防,哽咽出聲:“謝謝你,哥。”

楊助理對這聲“哥”,很是受用,十分慈愛地摸了摸顧默的頭。

這一次顧默沒有炸毛,任由楊助理在頭上放肆。

可能是太累了,顧默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楊助理小心翼翼地將他放躺在床上,拿起電話就打給了一個八卦記者。

“喂,最近網上新聞看了吧,我有更勁爆的爆料……”

他兄弟念什麼母子情,自己不過一個助理,有什麼可顧忌的?利用輿論抹黑是吧?誰不會啊!

跟那些不要臉的人講仁義,那就是對仁義的褻瀆!既然默總做不了那個壞人,那就只好他這個“哥”來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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