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然頭也不抬的道:“你說的那些都是愚教,這哪裡是在胎教,分明是在虐待孕婦。”

謝杭把下巴擱在她肩頭,跟她一起看這頁,發現她久久未翻動,不由得問了句:“怎不翻頁?”

陳清然指著其中一句道:“‘不勝官租、私券之委積,既芟山而更居,願以潭上田貿財以緩禍。’,明明是禍事,卻說乃一番樂事,總覺著有些矛盾。”

謝杭一隻手從她腋下穿過去幫她拿起書,讓她整個後背都貼在了他胸膛,打趣道:“就讓我這個狀元郎替你說說。”

“《鈷鉧潭記》是柳河東晚年被貶之作,你讀起來,的確是難懂了些。當地百姓受不了官租私債,要賣掉潭上田地,躲去山裡開荒,他言此乃遊經此地遇上的一趣事,實則是反諷當朝。寫的是樂,實則是苦。”謝杭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書卷緩緩解釋道。

言罷還垂眸望她:“可明白了?按理說你那麼聰明,不會看不出反諷,難不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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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明明是很清冽的,但許是夜晚的緣故,多了一絲沙啞和低沉。

因著二人這個姿勢,他說話時候離陳清然耳朵很近,等他說完,她只覺得整隻耳朵似要燒起來,心底有些猜測,莫不是他又打算來撩撥她了?

伸出爪子不自在抓了兩下:“明白了。”

這舉動逗樂了謝杭:“怎麼還抓耳撓腮上了?跟只猴兒似的。”

陳清然瞪他一眼:“你說誰是猴子?”

謝杭見她生氣,這才止住了笑意,道:“先前見你的書箱裡,還全是些……談情說愛的話本,如今倒也看起這些遊記來了。”

可惜轉移話題不管用,都說孕婦敏感又多疑,平時小夫妻倆的打鬧話,如今在陳清然的眼中就成了家暴,心底的難受勁兒和委屈勁兒一齊湧上來了。

也不知怎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你兇我……你不止兇我,你還罵我。”

見陳清然哭,謝杭也慌了,忙道:“我沒兇你,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陳清然眼淚掉得更兇:“你剛才說我像猴子,我明明屬龍的。”

百口莫辯的謝尚書:“我……我就是逗你玩的。”

陳清然:“才怪,你明明就兇我。”

謝杭:……

這一晚,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不要去惹懷孕中的女人,哭起來簡直就是天崩地裂。

以前他還總會有慶幸,刑部其他官員被家中懷孕的妻子折磨的焦頭爛額,他就不是太擔憂,他家小祖宗人聰明,不喜歡矯情,不開心的時候就給他肩膀一巴掌,力度也不是太大。

今晚……這個意外,都是自己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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