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翻看,後面的內容簡直可以用羞恥來形容,什麼在她手腕間綁著紅繩,什麼暗沉的聲線磁性滿滿,他凝視著她的目光似要焚燒人一般……

謝杭記得楚孌是話本女主的名字。

他的臉更加暗沉了,又翻開書封觀察了一下,這一看,便看出了這書封是重新裝訂的,便仔細琢磨了一下,這書肯定不是那日兩人一起買的,對了,前天下午她託客棧的婢女買胭脂,婢女買的很多,大概有一個包袱,他也看了一下,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顯然這本話本是混在包袱裡送進來的,極有可能是她特意拜託婢女買的。

謝杭:“……”

一時間,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想什麼才好。

曾經,他以為以小祖宗的年紀,應該對情愛之事熟的不能不熟,可是她表現的非常嬌羞。曾經,他以為她在軍中四年,應該什麼都知道才是,畢竟軍中什麼人都有,說起話來不忌口,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但現在,謝杭不得不重新認識一下他那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卻又什麼都知道,但是在床上還表現的特別害羞的美豔小娘子。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看這種不甚文雅的書籍,這不是重點,關鍵是寫的那樣露骨,她竟然沒有一絲情動,每天晚上還能讓他控制住自己,她到底是什麼禁慾少女?

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定力已經算夠大了,被政敵算計時,床上躺著兩三個嬌媚女人他也只是冷眼一瞥,直接讓手下送大牢。

可是他的弄弄,定力比他還強,如此臉紅的內容,換做旁人早就忍不住將夫君撲倒了,可是她沒有,每天晚上待在他的懷裡,她的呼吸一直都是輕輕的,沒有不對勁。

陳清然沖涼回來後,繡花鞋隨意一甩,就趴在小榻上看書,奇怪,她剛才看的那本書怎麼不見了?

謝杭在書桌前坐著喝茶,看著她在小榻上翻找著什麼,一本一本書的翻找,語氣平靜又寵溺的問道:“弄弄,你在尋什麼?”

陳清然心虛道:“什麼也沒尋,就是看著書有些亂了,便想著收拾一下。”

明知她在扯謊,謝杭也沒有戳破,反倒笑得魅惑了,道:“我的書桌也有些亂了,弄弄也幫我收拾,好不好?”

“好啊!”陳清然欣然答應,然後人便從小榻上起身,來到書桌前,將人一本一本的整理好。

翻到一本書,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只希望謝杭沒翻開過,書上的內容過於不堪,陳清然隨意的撒嬌道:“謝杭,我的書怎麼跑這裡了,怪我又亂扔了……”

聽見她的自責,謝杭喝著冷茶,意圖壓下嘴中的口乾舌燥,小祖宗是當真覺得他的定力太強了嗎?

謝杭低聲一笑,用平時向皇帝稟報差事的語氣道:“春時輕逝,暮春日光愈烈,榻帷間越發暖意融融,連相看的目光,也似融化在了這捧晴燦春光裡,良久,楚孌再一次無奈而似有溺寵地笑道:“起吧。”

清冽悅耳的男聲,帶著禁慾,陳清然猛的抬頭看向他,等等,他說的話不是剛才那話本中的內容嗎?

他怎麼曉得,而且還背了出來,難不成他看了?

三十六計,裝傻充愣可以算一計,陳清然理了一下耳邊的長髮,不解的問道:“謝杭,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眼睛清澈明亮,沒有絲毫情慾,也沒有絲毫心虛,而且還隱隱帶有對他的質問。

謝杭見她如此大義凜然,義正言辭,一本正經,又說道:“皇帝“嗯”了一聲,卻又道:“他們都大了,不用人餵了,會自己用早膳的,也不用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