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然瞧見趙玄朗眼中的光突然幻滅,心裡一酸,哽咽道:“朗哥哥,別難過了,更苦的還在後面,在後面你還會看見我同別人打情罵俏,氣的更嚴重。”

時間稍瞬即逝,陳清然看著自己前往九天之路,臨行之前,趙玄朗特意給她吃了一顆糖,他說這是他親手做的桂花糖,她吃了。

然後就將他忘了……準確來說,是忘記他長什麼樣。

她這時才覺得細思恐極,原來他一切都算計好了,可是為什麼要讓她忘記他呢?

她沒忘記時都沒有喜歡他,說的重新認識就會喜歡一樣,請問他那裡來的自信?

和哥哥一起回到九天後,她成了長樂公主,而哥哥是定國候世子,玩伴也變成了顧京墨,顧謹羽,王一博,成毅,肖宇梁……

她看著自己和裴行熙的相遇,她六歲,他九歲,溫潤和謙的小君子,孃親介紹說這是青陽城世子裴行熙,你未來的書伴。

她豪放的跑過去,上下打量一番,笑嘻嘻道:“裴哥哥長的真俊。”

俊不是長安夸人的話,是北方人說的,恰好成毅是北方人,時不時的說:“公主長的真俊。”

裴行熙臉上始終掛著溫潤的微笑,端的是一副世家標準公子的模樣,回道:“公主妹妹長的也好看。”

後來他加入尚書房,同他們一起讀書,他始終都是溫溫柔柔的眼神看著她,她這才發現,他只有對著她的眼神才是膩死人的溫柔。

她還看見自己穿著碧綠色宮裝,手中提著珍珠繡花鞋,赤腳跑在宮中的梨花小道,時不時的還回頭對他道:“裴哥哥,我算是懂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是什麼模樣。”

他說:“只有公主的笑才是我以為的盛景。”

可惜當時的她沒過多注意這一句話……

她還看到,他們幾人一起玩捉迷藏,他來在她面前,一雙桃花眼裡只有她,溫煦的聲音道:“公主,需要我幫你把簪子帶上嗎?”

與他做趙玄朗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她真的沒想到,一個人的氣質原來真的可以由內而外的改變,曾經是驕傲的紅衣少年郎,後來成了溫煦的青衣君子。

後來她十六了,出於局外人的陳清然看著顧京墨的表情不對,悄悄跟著他,後面發覺自己虛驚一場,他們都看不見她。

跟著顧京墨來到皇室密地,雖然是密室,裝潢依舊很帝王氣,她看見裡面有三個人,寧德帝,顧京墨,還有當時的張天師。

誰也不知道張天師是誰,有人說他是大周人,也有人說他是九天人,還有人說他是北疆人,反正那個國家都有。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神人。

她對張天師並不感冒,原因很簡單,一看就覺得是個坑蒙拐騙,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的神棍。

她看見一身道袍的張天師,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摸著自己的山羊鬍子道:“陛下,貧道有要事稟報。”

“天師請說。”寧德帝抬手,示意他暢所欲言,不用有顧慮。

張天師果真沒所顧忌,可臉上的凝重之色始終未減半分,又看了一眼顧京墨,得到寧德帝肯定後,道:“回稟陛下,貧道算出長樂公主乃破命,同九天國運息息相關,兇將出世,九天亡矣。”

寧德帝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但他也是個帝王,怕自己江山易住,臉色沉沉道:“道長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張天師一揚佛塵,“長樂公主不能活,但公主若死於皇室算計,這個局也不能破。”

寧德帝面露難色,後又想到什麼,抓住希望一樣問道:“若公主死於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