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然:“……”我倆還真有默契。

柳青遞過去陳清然的裡衣,示意她快穿,接著道:“那個黑影全身都是黑的,還偷偷摸摸的在動,我們那個兄弟感覺不對勁,就跟著去看,這一看不對勁,發現好大一堆人,起碼一百人,聽口音像是西寧的”

“那個兄弟急急忙忙的退回來,稟報宋先鋒,如今兄弟們都已經醒來且穿戴好盔甲,你是傷員,一會兒跟著大嫂她們撤,藏起來”

陳清然一聽肯定不願意啊,她就是來立戰功的,事到臨頭怎麼能跑呢?

反駁道:“柳哥,我是傷兵,不是殘兵,我腳只是骨折了,但我的手還能動。”

“所以你想要表達什麼?”

陳清然穿戴好衣服,頭髮拿髮帶隨意一挽,恨鐵不成鋼道:“我也要去打敵兵,我可以隱藏在屋頂,拿箭射他們”

柳青明顯驚了,剛才他摸過來的時候,這人睡的可死了,還在說夢話,什麼紅顏薄命,活該,死的好……

若不是自己同他朝夕相處兩三個月,瞭解他是正直之人,不然肯定以為他是幸災樂禍的陰暗小人。

柳青聽他這麼一講,人明顯猶豫了,思追的箭法不用多說,五指三箭,百發百中,悄無聲息之間就可以殺人,作為他們軍裡有名的“武器”,他也覺得思追不應該躲。

陳清然見柳青猶豫不決,乘勝追擊道:“而且我不只會射箭,我還會飛鏢”,接著又拿出一個小藥瓶,“而且我還有毒藥呢,塗在匕首上見血封喉,殺傷力槓槓的,定讓西漠敵軍有去無回!”

柳青哭笑不得:“若不是敵軍來犯,你這些寶貝是不是壓根不會拿出來?”

“那可不,我哥哥說過,人要學會藏私,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底氣,哦,不,底線”

柳青見他穿戴好衣服,又看了看他的傷腳,拿起床上的小毛毯,裹起來,坐在他身前,示意他揹他,見慣不慣道:“我覺得你一點兒也不藏私,人還大方的很,就是有時候傻乎乎的”

陳清然雙手放在柳青的脖子上,默默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

柳青又把陳清然的箭盒子拿過來,示意他背上,陳清然手拿弓箭,揹著羽箭道:“你一會兒將我放在屋外,我用輕功飛上屋頂,你去和宋大哥他們匯合”

“不行,我得看著你”,柳青想也不用想的拒絕,“你的腳受傷了,萬一你從屋頂上滾下來,那可怎麼辦?”

“而且你竟然還會輕功,你到底是什麼武林高手,你不該做一個士兵,該去做教頭啊!”

陳清然樂呵呵的笑笑,“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幼時家裡請了武師,學了一些防身之術,都是些三腳貓功夫,不足為提”

柳青肯定不信啊,他和陸泰一直以為思追是落難的公子哥,沒想到人家是來體驗生活的……請問再生李廣的防身術會是三腳貓功夫嗎?

反正他不信!

將人背出房間,陳清然瞧見獵戶母子站在大堂,女子手中還拿了一把大柴刀,氣勢洶洶想砍人的模樣。

柳青充滿歉意道:“大嫂,您先帶著孩子去躲著,我這兄弟厲害的很,不能同你們躲起來。”

沒想到大嫂眉毛一皺,斜看著柳青,“傷兵尚能殺敵,強壯婦人又豈可躲起來旁觀?”

說完,也不等柳青回答,又拿出一把小刀遞給兒子,“小康,拿著,一會兒孃親護不住你的話,你就拿著這把匕首埋伏,能殺一個是一個,我們九天男兒位卑也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