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一跨,謝杭進了大門,止住腳步,回頭問道:“可給街坊領居送了禮?”

月西恭敬回道:“回公子,都送了”

謝杭滿意的回頭,提腳繼續走,若有若無的語氣,“送了好,她喜歡同鄰居和睦共處”

月西聽的眼睛泛紅,閣主愛慘了大小姐,大小姐你捨得嗎?

年齡算什麼,不就是大兩歲嗎,都說女大三,抱金磚,更何況表哥表姐是一家,大小姐你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也不能隨意將自己性命交給閻王啊。

是的,遠在北疆的陳行熙並不知道,謝杭給她安排了一個痴情又自責的形象,情深似海,奈何喜歡的人是自己的表弟,不能接受自己亂倫的愛,於是選擇天涯自盡。

陳行熙:“……”我謝謝您嘞。

不過陳以謙並不接受這個設定,覺得謝杭做作,更何況表姐表弟算什麼亂倫?

陳以謙想了更好的點子,“謝杭,你可以說姐姐本來是你哥哥未過門的妻子,奈何哥哥出征,她轉而喜歡上了你,姐姐覺得心中禮義廉恥通痛餵了狗,這才跳崖自盡”

謝杭肯定是拒絕:“她對我痴情的不是建立在對我哥哥負心的前提下,我要的是她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

故里沒好氣道:“還從始至終都是你一個人,逛青樓算嗎?”

謝杭:“……”反正在他強制有力的煽風點火下,他坐實了媳婦死都要愛他的情深,還給自己營造了一個思念亡妻,肝腸寸斷的痴情人形象。

陳清然眼睛直直的盯著床板,只聽“吱呀”一聲,柳青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邊走邊道:“思追,喝完藥我帶你喝肉湯,那味道簡直絕了”

陳清然看見拿深不見底的褐色液體,還有濃烈的苦味,嚇得起了雞皮疙瘩,“嗯……多謝柳哥了”

然後兩人僵持住,柳青哆嗦著嘴,催促道:“你倒是接手啊,俗話說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不苦,我剛才聞了好久”

陳清然哭笑不得,“我怎麼不知道你也懂醫,稀奇,還真是個人才。”

柳青哪會知道藥苦不苦,說來忽悠人的,剛才吃藥丸時,他分明看見思追的表情比自己的猙獰多了,而且這藥深不見底,看一眼他都覺得噁心。

“思追,喝吧,我這裡還有糖”,柳青狠狠心,直接把藥放在陳清然手上,“我娘說如果怕喝藥,就捏著鼻子,閉著眼睛一股腦的灌下去”

陳清然聽見這個老掉牙的方法,無語。

但不喝藥又不行,腳踝那裡實在太疼,疼的她都沒睡好覺,看著藥碗,頗有壯士斷腕的氣魄,拿在嘴邊,一飲而盡。

“我……哎……這……太苦了吧!我沒被痛死,倒被苦死了”

柳青看見他好看的五官扭在一起,好笑道:“我這個煎藥的都沒訴苦,你倒先叫苦了”

陳清然氣的反駁:“我怕苦不行嗎?”

“行行行,你有理,真是怕了你”,柳青無可奈何,這個弟弟不太聽話,而且他還打不贏。

吃完藥,因為陳清然的腳不可以移動,獵人妻子給她端了一些小吃,看到熟悉的白菜燉粉條,陳行熙覺得,嗯,吃了五天冷麵,看什麼都是人間美味。

女子見這少年雖穿著軍裝,眉眼間卻都是稚氣,不由得心生憐愛,保家衛國的重任肩負在他稚嫩的肩膀,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小哥盡心吃吧,鍋裡還有好多”

陳清然心中有度,北疆嚴寒,冬天獵物本就不好打,估摸著招待她和柳青,這位大嫂肯定拿出不少東西,嬉笑道:“大嫂,我可沒有海王般的胃,這些足夠了”

女子跳過這個問題,道:“那你先吃著,若有什麼需要叫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