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看著陳清然的側臉,覺得他好可憐,父母雙亡,從小被族人欺負,儘管精通十八般技藝,也只能來北疆這荒苦之地當兵。

不由得露出一個憐惜的眼神,陳清然被看的發怵,柳青無緣無故可憐她做什麼?

難道是可憐她童年辛苦?

技多不壓身,辛苦也是應該的,天資聰穎也得去實幹,至少她過得也是富貴生活。

很快,女子拿了兩塊木板回來,熟練的給陳清然固定,讚揚道:“我剛才在反應過來,接骨這麼疼,小哥也沒喊疼,實在是勇敢的緊。”

又對著兒子告誡道:“小康,你得學學這個哥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

孩子肯定的點頭,眉飛色舞道:“孃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勇敢的”

又對著陳清然做約定:“哥哥,你要等我長大,到時候我做你手下的兵”

陳清然明顯一滯,手也不知如何安放,只道:“還是好好唸書吧,讀書照樣可以安天下。”

柳青聽見這惋惜的語氣,覺得思追更可憐了,看看,他肯定也想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奈何命運弄人,為了逃避家族的迫害,只得參兵。

他發誓,一定要對思追更好,這麼厲害的人理應有璀璨人生,反正他是這樣認為的,誰叫他蠢呢。

不多時,宋先鋒和獵人歸來,分配好各自的住房,對著陳清然道:“思追兒,你和柳青都是傷員,大嫂又懂醫,你們就在這裡好好安養”

陳清然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聲的再見,嬉鬧聲,宋明帶著戰友們都走了。

她還沒叫出:她要吃豬肉啊!

給陳清然綁好木板,女子指揮柳青道:“把你的兄弟扶在床上休息吧,要小心,仔細些,別碰到他腳踝”

柳青直接打橫將人抱起,看見思追質疑的眼神,傲嬌道:“思追,別感謝哥哥,應該的應該的,誰叫我們是好兄弟”

陳清然無語,暗罵道:這個鐵憨憨,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幸好有婚約,不然她又得亂想了。

把陳清然放在床上,柳青給她捏好被子,陳清然從懷裡拿出一個白瓷小瓶,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柳青,“沒毒,吃吧”

柳青接過,把玩這藥丸,“這是什麼,聞著好苦”

“今日你被野豬撞飛,傷了內臟,這顆藥是活血化瘀止痛的”

“那你怎麼不吃,我覺得你的傷比我更重呢!”

陳行熙大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顆藥丸,向上一拋,丟入嘴中,“我這不是正在吃嗎?”

嚼了一會兒,提醒道:“有點苦,你忍忍,但這藥效果很好的,一般人我都不給。”

柳青塞進嘴中,五官一下皺在一起,哭臉道:“這還叫有點苦,我天誒,命都要送走了”

陳清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哎,看看你包裡有沒我糖,出發前一天晚上,我偷偷放了好幾顆糖在你包裡”

柳青快速起身,出門找包,翻翻找找,果然看見幾個小紙包,遞了幾顆給孩子,衝進房門,給了陳清然一塊,最後才放入自己嘴中。

滿足道:“天啊,沒想到有一天,我會這麼喜歡吃糖,這麼苦的藥,我突然覺得我娘喝藥時不做作了”

頭一回聽說有人用做作形容自己的親孃,陳清然驚的嗆氣,“咳咳咳”

柳青聽見,迅速抬起手,放在陳行熙背上給他順氣,關切道:“思追,你不會傷到肺了吧?”

陳清然咳了好久才止住,咳的太久,鼻尖都是紅紅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說自己親孃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