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什麼必要,白離川還是去樓上浴室衝了個澡,洗去了一身從戰場上帶回的硝煙味。進浴室前讓管家機器人給秦不晝拿些點心水果和玩具,看著他不要亂跑。

管家機器人在門邊的臺子上放好浴巾和毛巾就下了樓。

像秦不晝這麼大的孩子,其實已經該去學院接受教育了。奈何秦不晝的病症實在有些嚴重,無論是去軍部附屬的學校還是請家庭教師,都沒辦法讓秦不晝聽進去任何東西。只有白離川手把手地教,他才勉強能集中一小段時間的注意力。

但白離川平時忙碌,間隔三四天才能回來一趟,也不能陪他多久。

白離川將泛著牛奶香的泡沫球打在浸溼的頭髮上,不由想到了小傢伙身上帶著的獨特奶香,略微無奈地勾了一下唇角。水滴飛灑,在白晃晃的牆壁上隱約勾勒出肌肉的輪廓。

白離川並不屬於軍部主戰部隊,而是星際巡航艦“調遣者”號的副指揮官,負責固定領域的巡航警戒。他們這片區域較為安穩,遭遇蟲獸的情況並不多。今日戰況激烈,也是因為被調派到區域附近的星域,協助主戰部隊作戰。

儘管多數的大權被權貴家族握在手中,但在聯盟,沒有任何背景的優秀apha要想出頭並不難。從第一軍校畢業參軍,熬過三兩年至少便也是尉官了,當初的同學,如他這般倒也不多。

白離川不缺乏上進心,也不是不想去前線將蟲獸驅逐出家園——但畢竟還要照顧秦不晝。

秦不晝生母不詳,又已經失去父親,若是白離川出了什麼意外,就真的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他當初從恩師的副手懷中接過沒心沒肺睡得流口水的秦不晝時,也是不願這孩子有和自己相似的經歷吧。他想成為秦不晝的依靠。

秦不晝卻不知道白離川的想法,瞅了瞅奶白色上面印著小兔子和草莓的襪子,伸手揪了幾下那小兔子的耳朵,把小兔子拽成了委屈臉。

白離川脫衣去浴室的時候,秦不晝也想跟上去,毫不意外地被拒絕了,還把他放在沙發上摸了摸頭。秦不晝有些鬱悶,但也只能認命,誰讓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崽子。

以前明明是自己可以對白離川任意抱舉拎扛,現在反倒是白離川輕輕鬆鬆讓他上天。真是風水輪流轉。

秦不晝擺弄著一個精巧的機甲模型。他以前也去過星際世界,不過那時候還是獸人的身份,而不是一個人類幼崽。所以倒也沒見過這型別的機甲。

模型是第一軍校某次練習賽的獎品,完全參照真正的機甲等比例縮小。

對那可憐的機甲模型上下其手摸來摸去一會兒,磕磕絆絆地拆了開,掃視一圈零件,基本已經記住了所有的細節,秦不晝很快就將模型重新拼裝好,就意興闌珊地把它扔到一邊去了。

秦不晝上手的時候完全沒有思考,只是憑藉身體的本能就坐到了這一點,這讓他也有些意外。看來原主這方面的天賦的確十分出色,若是沒有早死,也許會為聯盟誕生一位機甲設計大師。

秦不晝打了個哈欠,小腿一蹬就啪嘰倒在了地毯上。身下的軟毯適時鼓起似的一塊墊子,讓家中的熊孩子不至於摔疼。

一旦集中起注意力,秦不晝就覺得自己很累。這具身體還沒有習慣思考。

秦不晝眯了眯眼睛,抹掉眼角沁出的淚水,含糊地嘟嚷著“離川”,在毯子上滾了一圈後趴在墊子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小主人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安穩,地毯小心翼翼地把軟乎的毛毛抽成一張薄被,蓋在秦不晝身上,整張毯都縮小了一圈。

秦不晝睡著不久,白離川出了浴室,單手擦著頭髮走到沙發跟前。少年歪著腦袋,臉睡的紅撲撲的,雙腿之間夾著毯子抽出來的薄被,凌亂的睡衣下露出白乎乎的小肚子,濃密小扇子般的睫毛隨著呼吸一顫一顫。

那些玩具和模型被他隨意東倒西歪地擺在一邊,點心倒是吃了一點。白離川蹲下身,壓低呼吸看了他一會兒,俯下身,一手扶著少年的肩,一手穿過他的膝彎,將秦不晝抱起。

身體騰空的時候,秦不晝稍微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感覺到是熟悉的氣息,便安心地縮在了他懷裡。

白離川用淡漠的目光阻止了管家機器人的幫助,面無表情地抱著睡熟的秦不晝,上樓回房。路過秦不晝房間時,步伐微頓,但還是去了自己房間,讓秦不晝的腦袋靠著他的胸口,把懷裡的少年放在床上。

主臥的窗簾很厚,拉上就完全不見月光。白離川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裡。猶豫了一下,伸手將一旁睡得正熟的秦不晝圈入懷中。

秦不晝剛一進入他懷裡,就伸出小手抓住白離川胸口的布料,腦袋蹭著白離川的肩膀,白離川胳膊有些僵,動作也略顯生疏,但很快就調整好姿勢讓他靠得舒服。

“晚安,不晝。”

天剛矇矇亮,尚且不是正常的起床時間,白離川就被秦不晝鬧騰的醒了。

或者說,是在秦不晝並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給鬧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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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晝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哼哼著湊上apha長輩頸側上的腺體,像只餓壞了的貓咪啊嗚的咬了上去,一邊伸出舌尖輕輕的哈氣。

唔……甜甜的。秦不晝想著,不再猶豫地舔了上去。

白離川身體一震,險些條件反射地把懷中的秦不晝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