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土道是虛玄宗的劍宗地,山水如畫,四季皆春,猶若仙境。後來此地靈脈突生異象,煞氣沖天,衝潰氣運。經過數十年的爭議之後終於決定遷往他處。

秦不晝也許久沒有回來,這裡的地形景貌都與記憶中的不同。但畢竟是少年時成長和後來成名的地方,無須耗費太多力氣便能找到路,一襲輕裝閒庭信步地在前面走過,不時伸手扶著樹枝抬高讓白離川鑽過來:“當心。”

這條道路之上有無數禁空法陣,而土地之下埋葬了虛玄宗先輩的枯骨。因此儘管秦不晝和白離川都有足夠的能力突破禁制,但還是選擇了步行。

而正在手拉手散心似的兩人並不知道,此時的修真界已經炸成了煙花。

魔修大宗門螣蛇陵地宮中,九位宗門長老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辯。

“諸位不用推卸,這責任本尊擔了!”天殘魔尊道,“只是在座何不議論更實在的提議?譬如如何對付長元,讓他不至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紅髮的盤陰魔尊撇撇嘴:“我們一千年了都拿長元那老不死的沒辦法,好容易死了又給我活過來,做的什麼白日美夢。”他曾和秦不晝正面肛過,煉魂幡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心愛的血僕也被毀去。

雷系靈根天生剋制魔修中的馭屍道和馭鬼道。

一旁的天煞魔尊陰陽怪氣地說:“嘿嘿,你個幾千歲的老東西好意思喚人家老不死?”他整個枯瘦的身軀都藏在寬袍下,嗓音十分沙啞,嘶嘶地響,魔氣四溢。

在眾魔修爭論的時候,角落裡一直抱著個人形長布包的魔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護法長老想了想,詢問道:“可有人能證明那是長元?長元死時可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的。而如今只出了個傳言,還是從正道中流出,未必是真。”

“可笑!除了長元的刀你以為有誰能讓風高谷劈成兩半?!”

眼看著自己這幾個性子烈的師弟又吵嚷起來,天殘魔尊頭疼之餘不由暗罵,那長弦怎的沒用成這樣,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帶人去除掉白離川,反倒喚醒一頭沉睡的怪物。

螣蛇陵也不是沒有大乘期修者,甚至有一位大乘後期老祖坐鎮。他們很瞭解,越到高等階的作戰,人海戰術就越是不起作用。若要繼續進行計劃,秦不晝想阻攔他們,必將成為最大的障礙。

“計劃照舊。”角落中的人突然發話。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猶如深夜中針尖劃過金屬,卻讓眾長老齊刷刷地抬起頭朝他望去。

“大師兄!”

妖界,九幽之地行宮。

妖尊正眼神犀利氣勢威嚴地坐在御座上,往來的妖族都戰戰兢兢地各司其職。正當這時一個頭戴四方書生帽的小妖進了門,跑上前。

妖尊怒吼道:“搞清楚沒?熒惑為何乍起取代妖月數個時辰!”

那小妖一個踉蹌絆倒在地,弱弱地說:“尊、尊上……長元尊者詐屍了!”

“……”剛才還威武霸氣的妖尊反應了三息的時間,立刻從御座上彈跳起來:“他姥姥的嘞老子去收拾東西!”

妖尊少時智力鴻蒙未開,被秦不晝騙走不少好東西。

那些東西后來自然是沒能要的回來,被秦不晝拿去給徒兒鑄了劍。

東海。

斬獲仙修門派第八名的虛玄宗正乘著飛空樓船返程,訊息傳來時虛玄宗的修者們沸騰了,“長元師叔祖”“長元太上師叔祖”的呼聲在東海上空此起彼伏,激盪起碧波。

他們有的是親眼見過秦不晝風采的修士,有的是從小聽著秦不晝的故事長大。

掌門接到來自秦不晝弟子霄月的傳紙鶴,確認了訊息,微笑起來。

宗門中,長虹尊者倒是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只傳令叫人去排查長弦尊者一夥。

修仙是自己的事情,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長虹已經是半仙了,對於很多事都淡淡地對待,不像普通修士一樣七情六慾那麼深刻了。他活在這世上太久,能牽動他心緒的也就是那樣幾個人而已。

常有人說,秦不晝是個絕對的奇葩。他張揚肆意斬斷後路從不在意旁人,甚至連閉關都很少。與許多清心寡慾慣了的仙修不同,他的道就是戰鬥和拼殺,並且一路在戰鬥中晉升。長虹為他感到欣慰,但長虹走的則是更多人選擇的那條路。

全民修真的世界,人們的壽命都有普遍的提升。可合體期的修者歲月那麼長。也許遇到一個朋友都是數百年後了,又或者一次閉關之後就和親人天人永隔。

因此這樣的訊息只是在長虹心裡留下了淡淡的喜,便再度閉上眼投入修煉之中。

“到了。”秦不晝抬起眼,看著眼前的幻陣屏障。

幻陣大大咧咧地盪漾著浮光,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個幻陣似的。

“這是最後一道了,”秦不晝一手叉著腰,抬頭看著幻陣說,“我們可能要分開一陣。”

白離川有些意外,蹙眉看著秦不晝。這些天一直形影不離,他沒想到要在此地和秦不晝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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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晝問,“你近來可有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