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6(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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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晝:“……”躺倒在草地上,默默地來回滾了滾。看著自家妹子穿著男子衣裝跑來跑去地撒歡,身後跟著一串兒小尾巴,突然能感覺到當年蕭洛栩縱容自己的不易。
紙鳶承載著希望,飛上了明淨的碧色天空,線端隱入雲間。風低低地迴旋吟唱,不知不覺,倦意襲來。秦不晝看著看著,便微微閉上雙眼,就著這身下柔軟如床墊的草地睡去。
並未特地扎束打理的黑髮沒有韌度地垂下,鋪散在身後,也遮住了男人的容顏,隨著他的呼氣時輕輕飄拂著。
漸漸地,秦不晝的呼吸與這環境融為一體,彷彿被看不見的透明罩子籠住,凡世塵俗間的一切喧囂和顏色都離他遠去。
正抱著小娃娃轉圈圈的秦蓁眼角瞥見兄長慢慢呼吸安適,悄悄鬆了口氣,拉著孩子們往稍遠的地方去。
她的確是想讓秦不晝多休息一會兒,這些天他太累了,哪怕身體強健也熬不住殫精竭慮。
所以當地的孩子邀她出來放紙鳶的時候,秦蓁才會喊上秦不晝。
一個下午的玩鬧。直至暮色降臨,婦人都來城郊喊自家孩子回去,向秦蓁道謝。秦不晝也睡了個久違的好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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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笑容明亮,忽然袍角被一個小傢伙拽了拽:“蓁姐兒。”
秦不晝走到旁邊,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是這小傢伙的紙鳶本飛得很遠,卻忽地斷了線掛在祈福樹上。
秦蓁撫摸一下小傢伙的腦袋:“蓁姐兒這就想法子幫你取下來。”
然後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秦不晝身上,笑吟吟地撲過去猴兒似得竄到了秦不晝身上,兩腿分開坐在他脖子上,指揮道:“哥哥,走去取了那紙鳶!”
秦蓁會爬樹,但畢竟祈福樹不能隨意攀爬。
被她爬到身上,秦不晝差點本能把她扔出去,緩了緩伸手托住秦蓁,皺皺眉:“你沉死了。”被妹子膝頂了一發,撇撇嘴走到樹邊。
秦蓁坐在秦不晝肩上,伸長手臂去夠紙鳶。剛攥住紙鳶一角,突然看見了什麼極為讓人驚訝的東西似的,輕聲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秦不晝問。
秦蓁將紙鳶取下抱在懷中,稍微猶豫:“哥哥......你往這邊走兩步。”秦不晝照她說的往那方向走了兩步。秦蓁抬手從垂滿各式各樣紅箋的枝杈上取下一封摺疊精緻的紅箋,拽了拽秦不晝頭髮,“你看這個……”
秦不晝抬起眼,少女素白的手心躺著一封紅箋。
紅箋折成了小燈籠形狀。邊沿行雲流水般的小楷,正是莫敘生的手筆。
秦蓁把紅箋摘下才想起:“這樣是否……不妥?”
秦不晝道:“是不太好。”說著拿過很自然地揣進了自己衣袖,把秦蓁放了下來,揉揉她腦袋,“行了行了,一邊玩兒去。”
“哥!”秦蓁把紙鳶遞給小孩兒,氣鼓鼓地瞪他捂得緊緊的袖子,一時間竟不知說他過河拆橋還是厚顏無恥。
秦不晝把她拎著衣領丟了回去:“好歹鬧一下午了,把孩子護送回家然後洗洗睡吧,乖。”
秦蓁被他推得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著秦不晝。暮色炎涼,將他的面龐浸染在一片沉沉暗影中,看不清神情。秦蓁將想說的話語嚥下,目光中流露一絲擔憂,最後還是轉過身離開了。
莫敘生這一跪就從暮鼓直到翌日晨鐘響起,皇城漫天蒼雪已停。莫半知方開了口。
“你走罷。”
“出了這道門就別回來,我也不是你父親。”莫半知起身背對莫敘生,眼睛凝視著牆壁上懸掛的畫,負手而立,也不管身後筋疲力竭的青年身形一晃,重重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