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玩弄小鬼子和大兵像玩狗,腳下踐踏賤人無數……卻沒想到,最後還是……敗在一個男人手裡……”

女子抱著顧紈弋僵冷的屍體,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柔軟沙啞的聲音在雨夜裡迴響,穿透了重重的雨絲,帶著無盡的悽愴,“顧紈弋,你贏了!你滿意了嗎?你開心了嗎?!啊啊啊——我恨你啊——”

“你……醒過來啊……”

尖銳的哭喊逐漸被加大的雨聲掩埋。顧紈弋的鮮血混在雨水中流入泥濘,雨後,那片土地將會滋生新的生命。

“cut!”祁珏道。灑水機停止,照明燈加大,把本來只是朦朧的夜色驅散。助理和工作人員圍上來,遞浴巾的遞浴巾,遞毛巾的遞毛巾,遞熱水的遞熱水。

終於殺青,劇組人員卻已經沒力氣歡呼了,有的演員幾乎是倒頭就睡。這近兩個月在山林中的奔波和輾轉,已經耗乾淨了他們所有的力氣。

祁珏也疲憊地揉了揉額角,道:“辛苦各位了。”

攸寧吸了吸鼻子,扶著石板路站起身,眼眶紅紅的,長髮溼漉漉的搭在臉側。

秦不晝也爬起來,甩了甩被泡的溼噠噠的頭髮。捌路軍服黏在身上難受極了,乾脆把衣服褲子都給扒了扔到一邊。

輕薄擋風的浴巾立刻從身後披了上來,把秦不晝嚴嚴實實地圍成圓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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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晝回過頭,段其琛認真地幫他把浴巾繫好,拿了條毛巾蓋在他亂糟糟的黑毛上,拉到座位上坐下。整個過程不足十秒鐘,秦不晝的助理抱著未拆封的浴巾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還有啥用。

段其琛從腳底提上來一個小保溫盒放到摺疊桌上,揭開后里面是黃澄澄飄著蔥花的雞湯,香濃的氣味立刻撲鼻而來。

秦不晝挑眉:“你回家做的?”

段其琛搖頭:“想起最後一場有雨景,在片場附近找了個小飯店臨時做的。”

秦不晝拿過桌上的道具花扇,輕輕敲了一下段其琛的腦袋:“亂來。”說罷卻是笑著甩開花紙扇,擋在兩人面前:“我好累,你餵我。”

他們的角落在照明顧及不到的陰影之中,並沒多少人注意,但不包括嶽楚辭。

從嶽楚辭的角度,那極為親暱說著悄悄話的兩人,就像正在親吻一般。

嶽楚辭越看越皺眉,在sofia耳邊小聲說:“秦不晝這禍害……別是把段天王拐上歧途了。”

秦不晝的粉多,黑也多,黑子將他無意戳人痛處的行為陰謀化,描述為陰暗刻薄,不知輕重。但事實上只要相處久了,很少有人不對秦不晝生出好感的。

雖然這人是為人強勢又直接了點,偶爾還會開惡趣味的小玩笑,但絕不是有壞心的人,而且平時隨性的像個浪子,關鍵時候卻也足夠認真。

段其琛的性向成謎,但喜歡上秦不晝並不是多讓嶽楚辭覺得意外的事——更何況秦不晝對段其琛也太親暱了點。

嶽楚辭擔心的是,秦不晝故意撩段其琛撩完就跑。

更讓人無奈的是,他經過思考,覺得以秦不晝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真心相愛就不算歧途。”sofia拍了拍嶽楚辭的肩膀,微笑,“安心吧,別瞎操心太多,秦影帝是個成年人,有自己的考量。”

秦不晝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一旦他付出了真心,就絕不會為任何事情退縮。輿論也好,旁人的干涉也好,秦不晝從來都是一往無前的。

不過,要這樣一個人付出真心需要多長的時間和多少心力?也不知道段其琛是被他愛上比較幸運,還是愛上他比較煎熬了。sofia輕嘆口氣。

殺青過後,電影就進入了後期製作期。秦不晝回了自己在y城的家和段其琛同居,偶爾出去工作,日子還算清閒,很快就會回到家裡和段其琛一起過上死宅的生活。

段其琛平時待在家裡聽歌、練歌、寫歌,也會和秦不晝一起對劇本。

秦不晝發現段其琛在演技方面很有天賦,便更加上心。雖然說大多數時候對動作戲是為了吃豆腐,但也教會段其琛不少。

兩人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平時段其琛負責做飯,秦不晝偶爾也會興致勃勃地跑出去買菜。

不過第一次就因打扮奇葩被圍觀,最後還上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