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能和秦不晝站在一起,而不讓旁人看了感到違和呢?

孫季同有點想象不能。

在看到本人以前,他一直以為謝珩會是一個柔軟脆弱的美麗青年,但直到見面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而且偏差還不是一星半點。

這個人和“美麗”這種柔性的詞完全沾不上邊。

比起秦不晝那掩藏在奪人心魄的外表之後的危險,謝珩的每一分稜角都刻著凌厲,他五官輪廓生得極深邃,鼻樑挺拔,長著一雙柔和的桃花眼,卻盈溢著冷清的眸光,直直望來的時候一眼能讓人骨子裡寒徹。

視線對上的那一剎,孫季同下意識地放低呼吸繃緊肌肉,幾乎忘記面前的人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之人。

謝珩已經用完午飯,見一個陌生青年跟著秦不晝進來蹙了蹙眉就要起身,秦不晝走過去伸手扶他:“你倚著別動。”

謝珩道:“我沒事。”向跟著秦不晝進來的孫季同點了點頭。

他想和他並肩,不希望被秦不晝像個女人一樣對待。何況他的身體雖還有些不適,卻反而比以往病情突然加重而住院時候的情況好了太多。

秦不晝剛才告知他的事資訊量不可謂不大,但謝珩的接受能力向來很強,尤其是關於秦不晝的事上。甚至剩餘的秦不晝還沒來得及跟他說的內容,謝珩連推帶猜也能猜出個大概。

孫季同笑了笑:“謝先生好,我是秦師兄的同門師弟孫季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聲“嫂子”嚥了回去。畢竟目前的秦不晝,看上去並沒有和謝珩轉變關係的打算。

孫季同舉了舉懷裡的公主裙小正太:“這是傻寶寶。”

小正太一巴掌糊在他臉上,輕咳一聲:“初次見面……靈媒者,我是觀察者鏡。”

修煉詭道的除妖師對靈媒之體有著特別的敬慕,因為詭道祖師爺就是靈媒之體。小傢伙下意識想在謝珩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當然不包括公主裙。

謝珩被秦不晝連拖帶扶地坐了回去,秦不晝一邊替人掖好被子一邊背對孫季同翻了個白眼:“你別管他,意思意思聽聽就好。”

“……師兄!!”

因為已經被血媒疏通了經脈,謝珩現在已經算是除妖師圈子裡的人。秦不晝毫無心理壓力地壓榨著孫季同來教導謝珩除妖師的入門知識,所幸謝珩是個好學生,學得很快而且能舉一反三。

和直覺系的秦不晝不同,謝珩學會使用靈力以後,對靈力的控制精準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教他的孫季同,完全可以載入除妖師公會的教科書,這讓孫季同大受打擊,就差沒找師父哭訴了。

秦不晝仍像最初到來的幾天一樣,在醫院裡陪著謝珩,兩人不約而同地對那天的事緘口不言,相處方式一如既往。秦不晝還是喜歡抱著謝珩睡覺,或者在午後把正在看除妖師筆記的謝珩抱懷裡打盹兒,而謝珩……秦不晝也不知道謝珩在想些什麼。

過了幾日,謝珩出院。靈媒契成後,他的身體前所未有地大好。

把預計的工作落下太久,剛一出院謝珩就進入了工作狂模式。雖然秦不晝有意讓謝珩多休息幾天,但也知道勸不住他。不過秦不晝依然死皮賴臉地跟了去。

這次的合同洽談選在a市一家高階會所,因為合作方是國內名列前茅的大企業,謝珩將親自前往列入了日程。

兩個小時的車程並不遠,但窗外都是千篇一律的景色,秦不晝覺得自己無聊死了,一直試圖撩撥謝珩跟他一起玩。

秦不晝把謝珩頭髮揉的一團亂:“謝小珩!”

謝珩把手中書翻開一頁。

“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