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的動作太大,以至於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酒瓶。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地上響起,驚得周圍人連忙看了過來。

“姐,你沒事吧?”陳鬱率先察覺到了林稚情緒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沈執也注意到了商應淮,他的眸子微閃,沒說話。

“沒事。”林稚將酒杯放平,從茶几上扯了幾張紙,道。

服務員連忙吩咐人過來清理玻璃碎片。

陳鬱見林稚沒事,瞬間將矛頭指向了商應淮,道:“所以你怎麼在這裡?”

林稚討厭商應淮不是一天兩天了,也難怪他姐看見商應淮的那一刻情緒激動。

他攔住一旁服務員想要清理的動作,發難道:“讓他來。”

毫無疑問,陳鬱口中的“他”是商應淮。

商應淮依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無波無瀾的模樣。

他蹲下身,陳鬱走了過來,毫不客氣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陳鬱似乎還覺得不解氣,用力碾了又碾。

商應淮的青筋瞬間暴起,原本平靜的黑眸猛地抬頭,盯著陳鬱。

“怎麼,想打我?”陳鬱察覺到了商應淮的反抗,他特意強調道,“別忘了你的身份。”

無論是斯亞學院的特招生還是酒吧裡的男模,陳鬱從來不是商應淮能夠得罪得起的物件。

商應淮的青筋緊了緊,卻在鬆了力度,不再反抗。

玻璃的碎片沒入他的手心,鮮血湧出,與酒水混合灑落在地上。

林稚也瞬間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她呵斥一聲,道:“陳鬱!”

她沒想到炮灰會對反派的惡意那麼大,剛剛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陳鬱會是原主身邊最忠誠的跟班。

無論陳鬱在她面前表現得如何順從,也掩蓋不了陳鬱骨子裡的壞。

他和原主一樣,從小到大的優越感讓他不會覺得欺凌是一種錯誤。

在他們心中,特招生不過是最底層的食物鏈,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看見了,便可以肆意凌辱。

“姐。”陳鬱不明白明明林稚也很討厭商應淮,為什麼還會阻止自己。

“過來。”林稚深吸了一口氣,道。

原主已經把商應淮逼上了絕路,至少林稚現在不想讓陳鬱步上自己的後塵。

她繫結了系統可以靠接近男主續命,但是陳鬱什麼都沒有。

陳鬱聽話地走了過來。

“道歉。”

“什麼?!”陳鬱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就說今晚風水不好,這不,現在讓他姐吃錯了藥,竟然讓他給一個特招生道歉。

林稚看著陳鬱的眼睛,又一次重複道:“道歉。”

無論商應淮對自己有多仇恨,她也不能把陳鬱給牽扯進來。

商應淮早就孤注一擲,雖然林稚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輟學來當男模,但是林稚心裡清楚,商應淮多半是衝她來的。

“姐!”陳鬱憋屈極了。

尤其是他意識到林稚並沒有開玩笑。

瘋了,真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