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這次可不敢再隨意下針,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停拍打著靳墨的手背,尋找著最粗的那條血管。

靳墨早就習以為常!

扯了扯白冼的衣擺,小聲說道,“白冼,別嚇她!”

白冼的手安撫性拍了拍靳墨的腦袋。

護士經過一陣仔細觀察,終於找到了一個把握比較大的下針位置。

她拿起針頭,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抓緊靳墨的手,將血管繃緊,將針尖推入血管,松開腕上繃帶,血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護士長籲一口氣,興奮地說道。

靳墨的身體也跟著鬆懈了下來!

白冼放開靳墨的腦袋,朝後退了一步!

護士將鹽水袋掛好,調好滴管,準備就緒後,簽名離開,朝外走時,給人一種在逃的感覺。

靳墨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拍了一下白冼!

“你嚇到人家了!”

白冼沒吭聲,拿起靳墨的手看了看。

兩個紮廢的針眼還微微滲著點血。

抬手,從桌上抽出一張紙,按到針眼上,停頓了快一兩分鐘才松開。

靳墨躺在床上,眼含笑意看著白冼的一舉一動。

思緒不由自主飛到了很多年前。

那會,他剛到靳家沒多久,許是不適應環境,沒幾天就病了。

發高燒,燒得渾身滾燙,血管收縮,護士在他手上紮了四五次都沒成功。

迷迷糊糊的自己被紮一次,就會哼唧哼唧哭,五歲的靳白衍看到他哭,就會抱住他的頭,手輕輕拍著。

雖然他哥還不會說話,雖然自己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但那被人緊緊抱著的感覺,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

即使同樣的動作,在往後的二十年裡,重複了很多遍,他依然記得最初的那份溫暖!

也是他所有執著的源頭!

“白冼……”靳墨輕聲喊了一聲。

白冼轉頭,眼神裡帶著點疑惑。

靳墨“呵呵”笑了兩聲,“沒事,我就是喊喊你!”

白冼的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有些羞赧。

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抬手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剝完皮,將橘子掰開,遞了一瓣到靳墨嘴邊。

靳墨說了句“謝謝”,說完,張開嘴,把橘子叼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