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樣的道理。

我嚴守禮不是什麼大人物,和鬥宗大人你比起來,更是完全不值一提。

面對著蠻族即將入侵的局面,鬥宗大人所能起到的作用,遠在我這個軍團長之上,所以正常情況下,陛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不問可知。”

嚴守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可是憑什麼呢?

我活了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的一切希望,也都寄託在了這個兒子的身上,偏偏他就這麼死了……他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

那麼整個大陸上的其他人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幹?”

“我知道,以我兒子的脾氣,這件事情九成九是他自己招惹來的,我將他寵的有些過於無法無天了些,所以若是從道理上去講,你的下屬或許並沒有做錯。

但……那又如何?

無論原因、無論對錯,我所看到的結果是,我的兒子死了。

那我身為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鬥宗大人,你說……有道理嗎?”

易秋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道:

“很有道理。”

“鬥宗大人果然是明事理的人,所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太夏的軍團長,也不是任何其他的身份,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

一個剛剛失去了自己獨子的悲傷之人。

鬥宗大人也不用有任何顧慮。

我此次單身前來,沒有調動任何軍方的力量,目地就是將這件事情限定彼此之間,不打算繼續擴大化。”

嚴守禮活動了下脖頸,接著說道:

“為了我兒子泉下有知,我會盡我所能的多殺人。

不但殺了我兒子的那個人要死,其他人也要死,包括鬥宗大人你,如果我有這個能力,也會盡可能的殺了你!

想來,若是有一名曾經星空之下的第一強者相陪,我兒子黃泉路上,也不會太過孤單。”

“這也非常的有道理。”

易秋再次點頭,對於嚴守禮這些誠實的言詞並不反感。

許多事情其實都是這樣,無關對錯,無關正反,只關乎於最本心的需要和渴求。

生而為人,限制太多,能夠這般拋開一切的時刻……本就不多。

嚴守禮有些意外的瞧了瞧易秋,發現易秋並不是在敷衍,而是真心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後,原本一片死寂的心情,卻也多少緩和了一些。

“不愧是鬥宗大人,如果不是我兒子的事情,或許……我能和鬥宗大人成為朋友。”

“那就沒什麼必要了,即便沒有你兒子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其他那幾位宗師,同樣都不是朋友。

廢話不說了,這件事終究需要一個瞭解。

我原本打算帶著人先行撤離,圖謀後續,但現在被你堵在這了這裡,也無話可說,唯戰而已!”

易秋擺了擺手,冷聲說道。

“鬥宗大人說的極是。”

嚴守禮笑著點頭,手中長劍輕提,周身氣息大放!

猶如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