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詩雨等人在官方驛館內頗有憂慮的時候,太夏的皇宮禦書房裡,同樣在上演著類似的一幕。

那名之前在天牢裡和高達發生了沖突的皇室成員,在自己父親的陪同下,跪在禦書房之中,聲淚俱下的同太夏皇帝痛斥著。

痛斥的內容,自然是高達仗著有易秋撐腰,表現出來的驕橫跋扈,以及對皇室的全然不在意。

而在痛斥當中,整件事情的發展和過程,也自然和真實的情況大相徑庭。

太夏皇帝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足足聽了十幾分鐘後,終於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面前的禦案,打斷了這控訴之後,皺眉道:

“真實情況究竟如何,用最簡單的語言重新講一遍,別用這種明顯在胡說八道的語調,不知道這是欺君嗎?”

話說的有些重,正痛哭流涕的斥責著高達的囂張和跋扈的那名皇室子弟頓時被嚇了個哆嗦。

所有的哭聲一下子全都收住,縮了縮脖子後,這名皇室子弟遲疑著偷摸看了自己那坐在一旁的父親一眼。

發現自己父親朝著自己使了個隱晦的眼色後,這才垂頭喪氣的重新將天牢裡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只是這第二次講述的內容,和第一次講述的內容比起來,卻是完全不同。

並且整個過程也簡潔了許多,頂了天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全都講完,這名皇室子弟再不敢多言,老老實實的跪在禦書房裡,低著頭等候著皇帝的表態。

雖然也是皇室成員,他的父親也是正兒八經的王爺,但其實他們這一家,在皇室之中的地位著實偏低。

他的父親別說和夏春秋比了,就算是和其他幾個王爺相比,也屬於那種沒什麼權勢和地位的清貴王爺。

平日裡想辦什麼事情的話,他父親那王爺的名頭,並不比天京城內的一些高官有用。

所以這位小王爺心裡面清楚的很,眼前的皇帝陛下對他和他的父親,並不怎麼看重,這次的事情想要找回場子的話,唯一的辦法是激發出皇帝對易秋的不滿,這也是他方才會那般誇張描述的原因。

只是目前來看……似乎效果不佳。

“朕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聽著整件事情總算被講完,心裡面也有了一個基礎的判斷後,太夏皇帝揮了揮手,隨口說道。

那名皇室子弟不敢再說什麼,畢恭畢敬的又磕了一個頭後,這才起身和自己的父親一起,退出了禦書房。

直到兩人離去,夏春秋這才從太夏皇帝身後的屏風處走了出來,緩步走到了那名王爺之前坐著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怎麼看?”

太夏皇帝斜著身子靠在了座椅上,顯得有些懶散的開口問道。

“四哥這個人……怎麼說呢,志大才疏,當初和陛下您爭儲位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丁點的機會也沒有,可他就是不願意放棄。

這些年來,因為爭儲失敗,四哥又擔心被您報複,所以一直低調持身,始終刻意的保持著自己遊離於政事之外,可他又哪裡知道,您從來就沒把他放在心上過,即便他依舊保持著當年那種強硬,您也不可能和他一般見識。”

夏春秋笑著說道。

“是啊,老四一直以來的問題,就是認不清自身,這個問題伴隨他多年,哪怕是現在這個年紀了,都沒有丁點的變化。

只能說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