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的是……能夠對神機堂下達命令的……唯有太夏皇室。

就算是太夏皇室,也僅僅只有當今皇帝陛下以及那幾位實權王爺才有這樣的權利。

所以若真的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麼讓神機堂進行情報閹割的人似乎也就呼之欲出了。

關鍵的問題在於,六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楚天賜依舊靠在椅背上,接著說道:

“您對老宰相的保護確實過於超常了些,六王爺不是白痴,因此而産生懷疑也很正常。

現在無法確定的是,六王爺究竟是僅限於懷疑的程度,所以做出了一些提前的保護措施,還是已經肯定了這種猜測?

若是後者的話……陛下,您就很危險了。”

楚皇沒有接話,而是揹著雙手在禦書房內踱起步來,過了好一會兒,楚皇這才開口道:

“如果楊行山不是行事如此激進的話,他的事情本應該繼續潛伏於水面之下的。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原本你也什麼都不清楚,一切都是在猜測罷了。

眼看著就要前往太夏,你不宜牽扯太多。”

“可是陛下,如果事情真的暴露了,我繼續前往太夏……還能有什麼意義?”

楚天賜無奈的說道。

楚皇確實沒有跟他講過同楊行山有關的任何事情,之前對楊行山問題的察覺,也全都來自於他的猜測,包括現在依舊是如此,只是由於之前楚皇的反應和所說的一些話,讓楚天賜基本上猜到了楚皇的想法和事情的真相罷了。

但任何事情,在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之前,都仍然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楚天賜很清楚,楚皇不想他參與進來,是在保護他。

“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也都和你無關。

當前的局勢很敏感,東山會以及蠻族的問題越演越烈,太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瞭解決這件事情上,所以楚國不能亂,太夏也不會允許楚國陷入到混亂當中。”

楚皇走到了楚天賜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天賜,接著說道:

“這麼多年來,咱們不停的往太夏輸送的人才,就是整個楚國的護身符,也是朕的護身符!

雖然那些人不可能全都心繫故國,必然有許多已經徹底的認為自己是一名太夏人了,但只要有一部分仍然以自己身為楚人而驕傲,太夏就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無法區別究竟身在太夏心在楚的人都有誰,只要開始懷疑一個,那麼所有人便都需要被懷疑。

而這麼多年來,咱們楚國輸送往太夏的天才實在是太多了,要是將這些人全部拿下……勢必會在太夏境內形成一場風暴和混亂,太夏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聽著楚皇說的在理,楚天賜默默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擔憂之色仍然沒有消退。

“陛下,這種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全都靠猜的狀況實在讓人不安,我還是覺得試探下六王爺比較好,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彷彿身處於一團團的迷霧當中一般。”

對於楚天賜的這個想法,楚皇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默默的思索了一番後,開口說道:

“試探下也好,但注意表達的方式和展現出來的態度,不要讓六王爺認為你猜到了任何事情。”

“您放心,過幾天清雅會在宮裡舉辦一場交流會,我打算前去邀請六王爺出席。

那個時候再私底下詢問,會自然許多。

畢竟……若是對於這種明顯的情報閹割沒有任何表示的話,反倒是更容易引起六王爺的懷疑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