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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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這些天過得太安逸,直到半夜呼吸困難,梁斯年才恍惚意識到段延晚上沒回來,餓虎撲食般把臉埋到段延枕頭上,深吸一口才緩解,不過作用不大,只舒服了十幾秒又要窒息,他顫顫巍巍摸手機,沒摸到,隱隱約約想起手機放在外面充電了,於是不得不踉踉蹌蹌下床,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他踢到床腳,痛得齜牙咧嘴消耗掉僅剩不多的力氣,撲通一下倒在地板上,彷彿有一根麻繩套在脖子上越勒越緊,他艱難匍匐,牙關打顫,胳膊肘火辣辣地疼,總算摸到沙發邊的手機播出緊急聯系人的號碼。
心髒在胸膛內瘋狂跳動,握手機的手攤在耳邊,好像又聽見交叉路口行人通道滴滴滴的聲音。
“年年。”
梁斯年四肢發麻,望著天花板張大嘴喘氣,漸漸恢複了神智—這樣的滋味他不想再嘗第二回。
“你怎麼了?”段延問。
穩住呼吸,梁斯年重新握起手機,看看時間,2點45,跟段延頭一天離開的時間差不多,看來是24小時,還真得天天跟他報道一回,那還不如—不行不行,他暗罵自己居然想把段延當氧氣罐,絕對不能讓段延知道,否則他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哦,沒事,你有事嗎?”梁斯年厚著臉皮說。
“有,想我嗎?”
想掛不能掛,梁斯年得續氧,“你怎麼沒睡啊?”
“想你想得睡不著覺,想抱著你睡。”
梁斯年又要缺氧了,“是你把我弄到你那邊去的?”
“沒做其他的已經很剋制了。”跟顧松清發了一整天牢騷的段延一本正經地發騷,他仔細想過了,什麼方法都試試,什麼最後一次機會,沒有那種事。
你還沒做其他的嗎?!這樣想著,梁斯年無奈地說:“就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哪樣?我窮追不捨,你拒之門外?”
“你別窮追不捨,我也不會把你拒之門外,跟小時候一樣,當朋友、兄弟不行嗎?”
“我從小就把你當老婆,你不讓我叫你老婆我才不叫。”
體內有一團火亂竄,被段延拱得越來越燙。
段延繼續說:“年年,你沒喜歡過我嗎?”
害怕聽見答案似的,段延不等他回答,自顧自說:“還是擔心我受不了你敏感多疑,受不了你的佔有慾?”
“你、你聽見了?”梁斯年驚愕,這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我只會比你更敏感多疑,更想佔有你,不要交朋友了,也不要什麼感興趣的領域了,有我就夠了。我把你關起來,每天回家脫光讓你檢查行嗎?手機給你看,辦公室、家裡裝上監控,出差的話一定把你帶上,可以嗎?”
梁斯年聽得頭皮發麻,咽一口唾液,“神經病吧你…”
“如果你聰明點就好了,我也可以被你關著,只要你肯每天脫光讓我查。”
最後一個欄位延說得有點模糊,梁斯年差點以為是插,他爬起來,從沙發靠背翻過去趴著,一隻手垂到地板上,“你又不是狗…”
“我可以是,□□都當了,狗有什麼當不得。”
“段延…我很無聊,我這個人很無聊,不像你,世界都圍著你轉。”梁斯年閉著眼,聲音悶悶的。
“我圍著你轉。”
良久,沉穩的呼吸透過聽筒傳進耳朵,段延沒再說話,也不掛,一手搭在陽臺欄杆上吸煙,眺望不遠處垂涎多年的名為“梁斯年”的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