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容雲給他發了好幾條資訊約見面,他媽則由最初的訓斥到哀求,現已步入最後一個階段—辱罵。

段延抽走他手機,邊擦頭發邊刪資訊,“明天簽字,去換個號碼。”

梁斯年趴在床上,並不詫異段延的高效,“那我後天跟他見一面。”

跟段延待了幾天,梁斯年有了種類似動物的直覺,比如此刻,即使沒回頭,他都清楚段延正用眼神把他片成片兒。

“車能借我開開嗎?裝個逼。”梁斯年笑著扭頭,見好就收,“你有時間嗎?陪我去唄,我怕捱揍。”

“皮厚,怕什麼捱揍。”

段延面無表情地說完,他噗嗤一聲,笑著在床上打滾。

見面這天,段延許久未穿的t恤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牛仔褲也是他翻出來的,皮帶勒緊,褲腳捲起,他敲敲浴室門,催段延:“好了沒啊。”

一路上,他就直勾勾盯著盛裝打扮親自開車的段延。

“噴香水了啊?”

“還打發膠了,這麼熱的天你穿西裝不熱嗎?”

“還是燕尾服,需要我捧一束花襯託你嗎?”

惹怒段延是他剛撿回來的樂趣,從前他就喜歡看段延臉上呈現各種各樣的神情,喜怒樂,只要跟自己相關,都能令他雀躍不已。

“閉嘴。”

梁斯年安靜了一會兒,停車後他終於不太好意思地說:“等會兒你能不能不讓他看見?”

段延的眼神簡直要殺人。

漾起討好的笑,梁斯年解釋道:“談這種事情第三者在場會說不開的,我可不願意下次還要見面。”

段延不拿正眼瞧他,悠悠道:“結束後跟我走。”

這說的什麼話,他暫時又沒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