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個,其中沒有人的身高超過175,其實全國的胡玉梅我都可以看得到,30歲以上,身高就沒有超過180的。她們的身份證照片我都看過,不覺得有太多整容手術的痕跡。】

【……你又想要查什麼了?】

【嗯,那,張雅這個名字呢?】

【悅悅?】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點疑問。】胡悅邊吃飯邊發資訊,她索性把整理出的名單複制下來,大概有四五個名字,【這些大概都是5歲之間,你能辨認出照片上有整容痕跡的就和我說。】

【你這……】

其實,胡悅的做法是有些忌諱的,所以她自己不查,還是讓解同和去先行判斷。解同和雖不理解,但還是照做,片刻後回複,【都是挺樸實的婦女的,名字和身高都對應不上,你究竟是在查什麼啊?是你們有新案子了嗎?】

【新案子,算不上。】

胡悅滑動著手機中的照片,把圖案給解同和發了過去,【注意到那個‘女’字嗎?是不是很像‘力’字,又有描過的痕跡?】

【……你是說?】

【這幾個病人,十年前在周院長手底下做的整容手術,分別是鼻整形、下顎整形和太陽穴整形,時間間隔,大概都是五個月左右。我看了周院長的病歷,大部分病人都在入院登記表上黏貼了照片,這幾個病人的登記表上則沒有照片,且人名和登記情況有異。】

【如果是我猜的話,我會猜——十年以前,入院登記表都是病人口說,護士手寫,或者病人寫後,護士審查無誤收下。後續是在主治醫生手裡,登記歸檔的時候,主要看的是病案闡述是否清楚,沒有太多人會在意病人的基本資訊。姓名可以隨口瞎編,但男女、身高,這些當然不會混淆。】

【於是,你懷疑,有人用了不同的名字來做手術,而且當時都登記為男性,但事後,周院長或者師霽用手法擦掉了墨跡,重新改為女?】

【這樣其實挺有效的,如果不是像我這樣,一口氣看足了幾年的資料,而且對醫院流程有了解。翻看一年內的病歷,很難發現不對,這樣的病歷,大概出現了兩年,之後就沒有再出現。】

【你的意思是……】

從語氣來看,解同和多數也想到了她懷疑的點,但也和她一樣,不能肯定,語氣都很保守。【我只能說,如果師雩還活著的話,他們是不夠時間在a市做完全套手術的,後續的手術,只能在十六院這種大醫院完成,而且你要注意,胡玉梅第一次來做手術的時候,師霽當時正出國在外學習,剛來十六院也沒多久,人頭並不熟,沒有站在一起,就不會被發現兩兄弟的相似之處。等師雩來第二次、第三次,經過前幾次整容,他們的相貌可能已有了顯著不同,不至於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想要把手術憑空抹消,就算是主任醫師也不可能做到,醫院的文書一環扣一環,藥品的動向、護士、麻醉師的工單,哪怕就是院長都不可能抹平,但偷梁換柱,在文書上不留把柄,對內行人來說並不算難事。【很多人來整形醫院都是用化名,這些名字雖然可笑,但對工作人員來說是家常便飯,十年過去,取不到什麼人證了,現在,我們手頭有的,只有這些少了照片的檔案,根本就沒法形成證據鏈。】

【但,你之前不是和我提過,如果師雩真的做了整容手術,他也必須不斷回來做修複……】

【對,所以這種病歷消失的點,就很讓人在意了,我對j&039;s的歷史還不太瞭解,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就具備了做這種大型手術的能力……時間有限,那天晚上,後面的病歷我沒看得很仔細,之後有機會,我會再去病案庫裡找找線索。】

要兼顧日常工作,還能挪出大塊時間檢視病歷,這其實並不容易,尤其是她在做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說,胡悅第二天就調整了過來,知道自己得休息幾天,否則手術都沒法做。這種事,越是心急,越要緩辦。——她也聽說了病案庫鬧鬼的傳聞,恐怕下次過去,是要等這件事徹底冷掉,內網oa中再次出現監控報修的時候了——當然,如果一直沒有修複,那是最好。

【不過,在周院正式就任院長,十六院也開始全面接入電子資訊系統以後,師雩應該就不會再來了,至少師霽的病案我全部整理過,沒有什麼可疑的病案。】

現在,當時的老辦法已不管用,最有難點的手術做完,師雩可以轉移到更隱蔽的j&039;s,在這一點上,解同和與胡悅的思路是一致的:如果有突破口,還是在j&039;s。

【但,這一切猜測成立的前提,是師雩並沒有死,且是需要潛逃的兇手。】手機再響,解同和的提醒,其實也在胡悅的意料之中。【現在案情已經有了全新的發展,你確定你不是疑鄰盜斧嗎?】

【你還挺有文化……】

胡悅先吐槽了一句,得到解同和發來的一個暴打表情包,她禁不住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也掩不住心頭的迷惘,【其實我也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戴了有色眼鏡……你們那邊,沒有新進展了嗎?】

【目前的技術,也就只能提取出這麼多資訊了,dna已經錄入了高危資料庫,只要有親屬入庫,就會發出提醒,目前來看,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