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
章節報錯
勘察
“麻煩你盡量回憶聞磊等人在拋下你之後畏罪潛逃的具體細節,現在能想起什麼嗎?”病房內,警察耐心地做著夏希言的筆錄,這一圈的人全部問完後,見夏希言終於情緒好轉,警察這才找他問話。
“夏成川找到了嗎?他是還欠著聞磊錢還是......”夏希言憂心地詢問道,他總覺得夏成川隱瞞些什麼,但他還沒想明白就被他們丟下車。
聞言,警察搖搖頭,嘆道:“我們查過二人最近的資金流水,近幾個月都沒有太大的資金轉賬數額,在此期間聞磊一直在灰色地帶從事房産生意,其中就包括你們前兩天潛入的別墅,目前已經在國外的網站進行高價拍賣;夏成川這兩年的行動軌跡大多在天津北京一帶,並且他沒有固定工作,似乎在有意避免和人接觸,明顯是在逃離聞磊的掌控。”
夏希言明顯還想在張口問些什麼,卻被警察抬手打斷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非常重要,我們也在懷疑夏成川在和聞磊進行過不法交易,但是目前聞磊帶著人質勒索贖金,已經逃亡至國家邊界,市局爭分奪秒地調查真相,我們需要趕在人質生還前制止這場荒唐的案件,還請證人配合。”
刑偵組的警察大部分都是談判專家,說的話總是能讓群眾信服,夏希言見已聽到準確答複,他也不再多問,而是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將那天能想起來的細節事無巨細透露給警方。
在此期間,夏希言被聞磊沒收的手機與錢包也被警方在草叢附近的垃圾桶找到,在徵得證人同意後,警方先對手機進行資料恢複,之後便帶到技偵進行詳細調查,這時於未黎帶著夏希言的換洗衣物進來房間,夏希言想起自己被綁那天的衣物說不定會留有線索,便順手讓於未黎將證物拿給警方,結果誰知在拿起的瞬間,於未黎覺得夏希言襯衫內袋鼓囊囊的,要知道夏希言總嫌口袋裡面墜著不舒服,很少會往口袋裡放東西,待他一拿出,只見一殘破不堪的塑膠袋裡包裹著兩個東西——
一袋白粉和一個u盤。
國人見到白粉都會有種敏銳的直覺,於未黎登時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他抬眼看向警方,哪知對方比他反應更快更敏感,一名經驗老到的男警一把奪過於未黎手中的白粉,並非常嚴肅地將這兩個重要的證物遞給警隊實習生:“去查白粉的成分,另外調查u盤裡的東西都有什麼,讓市局那邊盡快確定偵破方向。”
而後他又讓人將夏希言所在的病房全面封鎖,暫且不讓其他外人進來,並將夏希言當天的衣物帶走,此刻病房裡只剩下兩名問話的警察及夏希言於未黎兩人,考慮到夏希言的身體,警察特地讓醫生護士在外面備著,保險起見他還讓醫院的人對這兩人進行抽血,以防誤食毒品的可能。
見這陣仗,夏希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幸好於未黎一直在旁邊掛吊水陪著他並保持警惕,在接受問話的途中,夏希言一直強調自己並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怎麼來的,他甚至連聞磊的面都沒見到就昏過去,但他可以保證這兩樣東西出現的時間一定是在心梗之後,若先前聞磊想誣陷什麼將這些東西塞進口袋,他大可選擇在綁架前夕就栽贓嫁禍,完全不用將自己丟下後再誹謗其他。
見夏希言在測謊儀器下也沒測出什麼,再加上他履歷清白,行事作風也沒有不妥之處,在結束問話後警方暫且讓夏希言好好歇息,明天才許讓人探望,結束一天的工作與檢查,夏希言與於未黎全都身心俱疲,兩個病人在璀璨月光的照耀下相互依偎,靜靜度過著沒有前路的夜晚。
“你說我們比賽還有希望嗎......我們還有希望嗎?”夏希言自從得知自己被取消決賽冠名權之後,就一直前路不順,他甚至為此差點丟去小命,一連串的打擊下來夏希言總覺得自己的前路霧濛濛一片,他頓時有些理解於未黎在得知師父死後的那種絕望心情,此時於他而言,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唯恐出師未捷身先死,他靠在於未黎肩膀上,捫心自問道。
“......我不敢擔保,但是你無論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於未黎低頭輕吻夏希言柔軟的頭發,“我們一定會有未來。”
“......我即便不能上場,也想為你的決賽助一份力。”夏希言訴說出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幹的事情,這是突如其來卻在潛意識中思考許久的決定,“讓我連同你師父的那份一起努力。”
話畢,夏希言覺得於未黎摟著自己的胳膊緊了緊,他還想張口說些什麼,卻被於未黎制止道:“你現在好好養病比什麼都重要,等比賽結束,你我身體康健,我們就能迎接大好時光。”
“以前啊,陪我媽媽看甄嬛傳,瞧著甄嬛在和果郡王拜別皇上時唸叨著《春日宴》,想來他們說的也是我現在的願望。”夏希言就這樣碎碎念著,即便心情低落,只要於未黎在他就變得無比安心,似乎二人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我不太懂這些,但聽著不錯,應該挺樂呵的。”於未黎忽然想起他與夏希言的初見,那次救助直接換來一盤《郭德綱相聲集》,現在想想於未黎只覺得荒唐,心底卻流淌著陣陣暖意,“只要能一直在一起說說笑笑,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就夠了,咱也不求其他,這都是刻在天津人北京人dna裡的東西,咱不能捨棄是不是?”
“舍棄不了,這明明是普通人一生的夙願。”夏希言今天都沒怎麼休息,他靜靜地靠在愛人肩上沉沉睡去,意識模糊間夏希言還在嘴裡唸叨著,“大家應該能一直在一起吧......”
聞言,於未黎沒應聲,他輕手輕腳地扶著夏希言躺下並撚好被子,俯身在愛人的額上落下一吻:“晚安,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