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繹

【看了看了!寶兒讓你受委屈了嗚嗚嗚嗚......師兄也忒壞了,每個人發展不一樣怎麼能說你欺師滅祖!!】

【老公咱不怕!我們給你打擂臺讓你沖到相聲榜一!!】

【玉鳴社可是付老先生一生的心血,愛徒就這麼一意孤行他一定很傷心吧。】

【搞不懂於未黎想幹嘛,退社還要參加比賽,發癲嗎?】

【樓上你再bb,我們角兒就真顛給你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於癲現在黑紅黑紅的!!!於癲nb!!】

倆人大概看一下,果然都對上午的熱搜褒貶不一,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只要能穩住人氣,黑紅也是紅。

夏希言調整好手機定位,轉頭示意曲正初和陳斯年先安靜看著,陳斯年捂著小孩兒嘴比個“ok”的手勢,於未黎也站在桌子後面做好準備,自然而然朝夏希言笑道:“搭子,你覺得今天那個熱搜榜一怎麼樣?”

“說實話感覺挺新鮮。”夏希言一說相聲就容易帶上天津調,話說起來就特別有意思,“先不論事情對錯,能上一次熱搜我也是沾了您的光,像我這無名小卒能上一次可真是不容易。”

“嗨,想當年我也是從底層幹上來的啊。”於未黎最近不能久坐,於是他換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桌上,手裡一直把玩著扇子,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人家都說分水嶺是從羊水開始,我看此話不假。”夏希言順著於未黎的話,盡可能往活兒上靠,“你一出生就有師父帶,我可沒有。”

說到最後,於未黎倒是聽出幾分酸溜溜的語氣,他朝夏希言一笑,將扇子展開擋住下半張臉,活是一副說書人的模樣:“這師父只是我入行的敲門磚,你是不知道我剛進娛樂圈的時候,那可謂是魚龍混雜,啥人都有。”

接下來夏希言主要起到輔助作用,透過襯託逗哏,以穩重理性凸顯逗哏的活潑幽默,除此之外就是控制節奏氛圍,緩和急促表演,調整沉重話題,最後如果冷場就一定要打破平淡,給觀眾帶來意想不到的演繹效果。

剩下的只要讓於未黎全都繪聲繪色地敘述出來就好。

“想當年我去參加一個晚會,那陣子我個兒不大,走到後臺門口就發現誰巴結誰的都有。”於未黎直接面目猙獰起來,一副非常嫌棄的樣子,“這幫人見有小孩兒進來也不避諱這點,更厲害的哎,有一女的穿旗袍,就往那男導演懷裡鑽。”

“這確實不太雅觀。”夏希言點頭迎合道,“然後呢?”

“我趕緊遮上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於未黎趕緊閉上雙眼,假裝一副很冒昧的樣子。

“至於嗎?”夏希言覺得於未黎太假太作,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你是小孩兒,又不是傻子,有啥不能看的?”

“好嘛!”於未黎一拍大腿,驚詫道,“那女的開叉都開到咯吱窩了!”

“霍,那還挺涼快。”夏希言呵呵一笑,“別光講別人啊,說說你自己在成為明星的路上都遇見啥事兒了?”

話畢,夏希言還專門去看一眼彈幕上你來我往的評論,其中不乏在大量“哈哈哈哈哈”之間有罵架的人存在,他故意沒搭理,只聽於未黎繼續道:“這不快了嘛!你聽我慢慢講。”

“我這馬上就要上臺了,心裡那叫一個激動。”於未黎這場表現得頗為誇張,他把初次上臺心情的緊張展現得淋漓盡致,夏希言暗自在心中發笑,但他非常擔心過度的表演會刺激到於未黎的身體,“結果我一上臺——嘩!”

“流一地口水?”夏希言配合著擬音詞猜測道,旁邊的曲正初即便一開始覺得沒意思,現在也支稜起來認真聽著。

“說什麼呢!”於未黎拿扇子輕拍夏希言的腦門,“嘣”的一聲雖然不痛,但二人一對視還是忍不住笑道,“我一上臺,就見在場三百多個人頭那是齊刷刷往前走啊!”

於未黎將雙手張開,特別著急做出一副掃垃圾進桶的姿勢,由於動作太過滑稽,曲正初的反應便和眾多觀眾一樣,全都繃不住的小聲笑笑,於未黎見狀趕緊說道:“我就在底下大喊:‘怎麼我一上臺你們全都走了呢?’”

“因為你沒開叉開到胳肢窩。”夏希言直接接過話茬,“不過你也別打這主意了,人家開叫性感,你開叫裸奔!”

“別打岔!然後我一走,大家就都回來了。”於未黎撇嘴道,“然後我沒招啊!我就說‘那我不聽我師父的,我不講相聲,給各位老爺們表演個魔術行不行?’,你猜人家說什麼?”

“看見你就不行!”於未黎邊跺腳邊拍手板,“你看我剛入行時容易嘛!他們這幫觀眾幹得是人事兒嘛!!”

“那你不也是混到今天了嗎?你肯定也有你的獨特之處。”夏希言上下打量幾番於未黎,點頭肯定道,“別藏著掖著,跟觀眾老爺們說說你怎麼混過來的?”

“我算發現了,這幫人就愛給那個臺上的美人兒送鮮花送臉子。”於未黎倆眼睜得奇大,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我就在臺下待著,反正人家美人也撿不過來,我就上去收點多餘又漂亮的花兒!”

“五塊一朵。”他向夏希言比劃一個“5”的手勢,笑著把臉湊過去挑挑眉。

夏希言頗為嫌棄地將於未黎的臉瞥到一邊:“雖然有點寒磣,但能看得出來你在撿破爛這行混得還不錯。”

“那肯定的,接下來我就開始進軍演藝圈。”於未黎將手指向前方,眼神堅定地彷彿能看到前方遠大的設想,“第一部我就是男主角,而且還能和女主有親密互動。”

“聽著不錯。”夏希言反問道。

“但是我這個演技一直沒有得到提升。”於未黎嘆道,“我想拍吻戲。”

“這事兒你別問我啊,我又不是導演。”夏希言擺手道,“這事兒怎麼能擅自要求,對人家姑娘也不尊敬。”

“後來導演想了一會兒,倒也沒拒絕我。”於未黎說完這句話,一邊把角落裡的陳斯年拽出來一邊道,“導演就直接從旁邊喊:‘來來,把那條狗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