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亂?”夏希言並沒有強行開燈,他覺察到於未黎情緒不對,便更加小心翼翼,“你怎麼了?”

聞言,於未黎緩緩把手機撂下,起身朝夏希言走來。

由於之前的冒昧,夏希言不敢離於未黎太近,他本能地退後兩步。

見夏希言如此懼怕自己,於未黎本想伸出的手也忽然頓住。

“.......對不起。”於未黎率先道歉道,“我們現在還是搭檔,你不用怕我。”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於未黎又解釋道。

他在等夏希言向自己投降。

夏希言原本攥緊書包帶的手終於慢慢放鬆,他不再向後退,但也不輕易前進,因為於未黎坑人的次數太多太多,夏希言只是靜靜靠在門上,不言不語。

於未黎見狀,他便率先邁出一步,將夏希言徹底抵在門口,無處可逃。

昏暗的房間中,只閃爍著遠處星星點點的幾處光亮,夏希言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不反感於未黎的靠近,只見對方輕輕將腦袋抵在自己肩膀上,語氣帶著些許哽咽:“我之前抱過你,搭檔之間應該可以互相依靠吧?”

夏希言的心跳砰砰快,他其實本身不反感於未黎,而是反感自己與於未黎相處時,這種莫名令人不安的心跳。

他對心髒的異常總是很敏感。

但他更不忍看到於未黎這幅示弱的模樣。

即便於未黎現在是在得寸進尺,他只是希望得到夏希言的肩膀,能得到心上人的寬慰。

“我想讓李未平死。”於未黎自顧自地說道。

聞言,夏希言心裡咯噔一下,他很少聽到於未黎放出這麼狠的話,於是夏希言也顧不得心跳,他趕忙扶住於未黎肩膀,關心道:“怎麼了?你說我在聽,我們一起解決。”

“我一直都在。”

夏希言話音剛落,於未黎眼角的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打濕夏希言的衣衫,於未黎很少哭,除非有人牽扯到他在意的人:“學長,你能一直陪我嗎?”

“你先把事情講清楚。”夏希言著急道,“我不知道事情原委怎麼陪你?”

“你先說陪不陪。”於未黎又強行縮短自己與夏希言的距離,險些將夏希言壓得喘不過來氣。

“陪陪陪!”夏希言被他磨得沒辦法,見於未黎終於放鬆,這才見縫插針將自己的拳頭置於二人中央,“說事兒。”

“李未平複活賽打算將範中平再塞進來,除此之外他還舉報咱們上次的直播買粉不入流。”於未黎嘆氣道,“他這是想徹底跟我作對,把我逐出半決賽給他徒弟鋪路的意思?”

“師父遺囑失蹤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過賬,他倒想直接來清理我。”於未黎冷笑一聲,他現在好像對自己這個師兄徹底失望,“他這麼心急,是不是想徹底把我逐出師門啊,還是另有隱情急於掩飾呢?”

“你先別亂猜......”夏希言聽到這些倒不意外,即便他也生氣,但眼下絕對不是亂發脾氣的時候,“組委會還有別的老師,他們一定會好好徹查,更何況咱們倆吸粉......也算自己的本事。”

於未黎就這麼靜靜靠在夏希言肩上,生怕自己一離開眼前人就會沖動至極。

他們自己這一路吃過多少苦,內心究竟有多看重這場比賽的結果,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先睡吧,李未平最近還要準備複活賽的事,明天咱們再去組委會請示。”夏希言盡可能放緩語氣安慰於未黎道,“我們明天再說。”

地上的這些雜亂多半都是於未黎主動去找李未平吵架整出來的,夏希言先將於未黎哄到床上,便摸黑去收拾這些東西,許是過於勞累,夏希言也開始陣陣打哈欠。

待收拾完畢,夏希言見於未黎已經呼吸均勻,他便也直接上床沉沉睡去。

夜晚寂靜,方才裝睡的於未黎見夏希言終於放鬆下來,他輕輕起身坐到心上人身邊,撫摸夏希言的睡顏:“學長,我一定會帶你贏得這場比賽......無論讓李未平付出什麼代價。”

“我也會讓師父的遺願徹底公之於眾,無論讓我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