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樓梯上,垂著雙手不肯往前走,方衡轉過身,在原地看了幾秒,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莫漾以為他要趕自己走,硬撐著蹲在那一動不動,安靜的樓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她的急促,方衡的呼吸則淺不可聞。

不過是幾秒的時間,莫漾覺著這時間真過的慢,方衡不會真的想讓她走吧?他怎麼不說話,她都說腳疼了,他應該過來攙住她啊,或者說句話也好啊。

蹲在那,莫漾耳朵都紅了,腦子裡嗡嗡的一片空白,跑過來的沖動此刻已經變成了被人無視的尷尬,她的心情跟方衡的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想問的那些話,也找不到問出口的理由,人家都不願意理你,還問什麼呀,能讓她進來,也是因為最起碼的禮貌,自己蹲在地上剛才說的什麼?方衡,我腳疼?

撒嬌嗎?對方根本不喜歡這樣,覺得蹲在地上的自己就是一個演獨角戲的小醜,來之前特意打扮過的樣子,這會看來跟上場的戲服一樣,五顏六色,醜陋不堪。

莫漾的臉色陣陣發白,輕輕倒抽口氣,算了,還是自己起來回去吧。

她身形一動,隔著幾個樓梯的方衡也動了,他走了下來,伸出修長幹淨的手拉住她。

“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扶你?”

莫漾呆在當場,呆呆伸出手,纖細的指尖落在方衡掌心裡,借力站了起來,人都還是愣愣的。

方衡低著臉打量她的高跟鞋,皺皺眉沒說話,拉過莫漾的手,走到了她那一層樓梯上,莫漾傻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方衡要坐什麼?

她腦中飛快的想,他牽我的手了!他要幹什麼,要攙著我走嗎?還是要……

視線突然一晃,方衡橫抱起了她,上樓梯。

她傻呆呆的眼神突然活了,彎起紅唇,從善如流伸出胳膊摟住方衡的脖子,淡淡的薄荷味流進鼻腔,很淡的味道,莫漾覺得特好聞,比她所有的香水加起來都好聞。

一直到六樓腳落了地,莫漾的胳膊還摟在方衡脖子上,方衡瞥了她眼:“我要拿鑰匙開門。”

她眉眼彎彎撤開手,站到一邊盯著方衡看,看他的細長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無一不是貼著心眼的好看。

開了門,不要方衡開口,莫漾閃身進去,也不客氣,大搖大擺打量方衡住的地方。

兩個房間,廚房,衛生間,房子不算大,獨居足矣。

莫漾見過家中奢華亮麗的裝置,猛看到方衡房間內簡單的擺置後,覺得特別新鮮,一屁股坐上方衡的單人床,看看他的被子,他的窗簾,他床邊的書,飄窗上的幾盆綠蘿,深深吸了口氣,這地方全是方衡身上的味道,她剛才就聞到了,淡淡的薄荷味。

方衡從鞋櫃裡取了拖鞋出來。

“新的,沒穿過。”

她踢掉高跟鞋,鞋子滾了一圈掉在方衡的腳下,他皺皺眉,提著高跟鞋放到了外面。

莫漾翹著腳,拖鞋上有兩只兔子頭,女式的拖鞋,方衡這鞋是為她準備的嗎?他喜歡小兔子啊。

方衡折回房間,臉色淡淡的問:“你想問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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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