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莫名看了眼,點頭,金屬的器具放在手術盤上,觸聲冰冷。

鴨子嘴伸進雙腿間,窄小的身體被開啟一瞬間的異物感撕裂的痛感迅速席捲渾身,鐘小葵臉色慘白,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受不了的猛地抬高,瘦弱的背脊打在板子上發出嘣的一聲大響。

女醫生見怪不怪,這個病人的身份她猜不透,接了電話說今天會有人來流産。

“別動啊,我要刮宮了,你亂動,大出血就不好了。”

利刃在稚嫩的宮腔裡捲了一週,颳去她的血肉還有——坯胎,未成形的孩子,算不得孩子,只是個細胞。

痛的想死,大汗淋漓躺在那,狼狽難堪沒有尊嚴張開雙腿,血肉被刀子刮出來,甩在地上垃圾桶裡,像甩的垃圾。

如果時間能靜止,她想死,如果時間能倒回,她寧願死也不會去找莫雨澤!

沈閱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就走了,確定鐘小葵肚子裡的種颳了下來,不屑的掃了手術室一眼,沈閱恢複溫婉文靜的大家閨秀,帶著張嫻梅指派給她的兩名保鏢揚長而去,回了京市。

從手術臺上下來,鐘小葵兩條腿軟不像自己的,女醫生有些同情她,朝外望了望:“那個女人是你的誰啊?怎麼還打你了?唉,年輕人,做事要考慮好,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鐘小葵沒有力氣點頭,確實是她沒想好,她擦擦嘴上的血跡,沉默的坐在那,下身墜墜的疼,不斷有血流下來,裙子上血跡斑斑,臉上也是血肉模糊,整個人從血水裡撈出來般。

診所的護士看不下去,拿了幾片衛生巾給她墊上,鐘小葵抬起腫的睜不開的眼,啞著聲:“謝謝你,姐姐。”

護士撇撇嘴走了。

她拿出手機,手指點在螢幕上就是一個血印子。

陳俊清,只能拜託他幫自己。

陳俊清趕到診所時,鐘小葵還坐在手術室裡,渾身是血,他砰的聲推開門,看到眼前一幕,倒抽口涼氣,什麼也沒多問,抱起她要帶她去醫院。

鐘小葵攔住他,臉色白的像紙:“我,我剛墮胎過,帶我回去休息。”

陳俊清看她慘不忍睹的臉,什麼也沒問,但心裡隱約有點猜想。

在陳俊清租的房子裡休息了五天後,鐘小葵回到學校繼續念書。

她變的沉默了很多,本來就話少,現在更加不說話了,學習上更認真了,還打工,她搬回學校的宿舍,莫雨澤買的那套房子,她拿回自己的東西後再沒去過。

對陳俊清的感激她放在心裡,畢業離開學校那天,大學城的櫻花樹下,陳俊清笑的溫暖:“四年結束了,你現在可以做我女朋友了嗎?”

她深深看著他,搖頭往後退:“我配不上你。”

那天被沈閱打的事,強迫去流産的事,鐘小葵沒有說出來過,她是有自尊的女孩,這些事情是她人生中的汙點,她人格上的侮辱,也是她自己犯下的錯。

偶然抬頭,依稀想起,京市來的富家少爺,帥氣逼人,出手闊綽抱著她,親著她,夢幻瑰麗的像一場夢。

就是一場夢啊,只是夢醒的時候太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