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快的,我要辭職的,知道的。”無奈的掛了電話,陳俊清對著夜空輕輕嘆了聲。

爸媽這半年一直在催他回去,讓他回去管理酒店,當初大學畢業跑到蘇市工作,父母就不同意,他是想出來歷練歷練,說好的,兩年就回家。

鐘小葵踩著夜色匆匆跑過來,一疊聲的說:“等很久了嗎?吃沒吃飯?”

“吃了,你們部門今天聚餐?”

“嗯,上去吧,”鐘小葵邊摸鑰匙邊說,“老闆今天過來了,這個月我們銷售部定額完成,還超了不少,副總就請我們吃飯了。”

開門進去,鐘小葵放下鑰匙,換了鞋問:“要喝什麼?我這有新龍井,嘗嘗?”

陳俊清靠牆站著,抬起胳膊順手搭在鞋櫃上:“行,我嘗嘗。”

他目光追隨女孩在廚房裡忙碌,一時間有些怔忡。

新茶冒著熱氣輕輕放在小木茶幾上,原木色的小茶幾上鋪著淺白綴滿碎花的桌布。

窗戶那,綠蘿,月季吊蘭生機盎然,綠意濃濃。

小客廳放了造型簡單的雙人日式小沙發,火影的動漫抱枕斜放在沙發裡,電視櫃上整齊的放著幾隻手工布偶。

70平的單人小公寓,鐘小葵佈置的溫馨有趣。

鐘小葵自己也泡了杯茶坐了下來:“說吧,找我什麼事?”

陳俊清哈的聲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你這人,我還不瞭解,一看就有心事的樣子,從實招來,是不是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了?”

在蘇城打拼這兩年,鐘小葵初入職場,許多不懂的東西都會問陳俊清,人情世故,同事往來,她都會跟陳俊清說。

雖然陳俊清不一定能真正的幫她解決難題,但在困窘的境地裡有人真心的開導,勸慰自己,迷茫於叢林法則的殘酷生活,這是很難得的。

陳俊清搓搓臉,嘆了口氣:“我爸媽讓我去管理酒店。”

鐘小葵一點不意外,他家條件那麼好,根本不需要出來工作,她點頭:“你是該回去。”

陳俊清撇眉:“可我不想回去,你什麼時候回老家?”

“我啊,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陳俊清幾分沮喪:“我媽讓我辭職信也別遞了,直接回家。”

“辭職信還是要遞的,突然走人,你們領導要跳腳。”

“我想也是,我媽給我最後期限,今年過年前,一定要回家。”

鐘小葵看他垂頭喪氣,不由笑著道:“回家繼承家産有什麼不好的,我家要是有個大酒店我才不出來呢。”

陳俊清抬起清秀的臉,雙眼無神:“估計回家還要相親。”他跟鐘小葵做不成戀人,有過很成一段時間的抑悶,不過到現在陳俊清也放下了,這段從初中就開始的情愫,時間久了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友情。

“相親好啊,這有什麼呀,我過年回家估計也要相親,又什麼可怕的。”

陳俊清看著對面笑的可愛的女孩,慢吞吞的問:“鐘小葵,你…一直沒有男朋友,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她眼神忽閃了下,跟著莞爾:“老同學,你別因為保不住單身,就要拉我下水,我不急。”扯開話題,“你不是說張甜甜來蘇市找你做向導的?她還那個樣嗎?”

一想到去車站接張甜甜,礙著是同學又是老鄉的面子陪著張甜甜逛了一天,陳俊清臉皺成一團,牙疼似的齜牙,一臉吃狗屎的表情。

鐘小葵捂著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擺擺手哈哈了,我大概能想象的到什麼情景了。”

在學校的時候,張甜甜糾纏陳俊清的情形歷歷在目,發嗲撒嬌樣樣不缺。

終於笑夠了,鐘小葵忍不住八卦:“她男朋友呢,她應該不缺男朋友吧。”

陳俊清俊臉扭曲了下,忍不可忍道:“她告訴我說她是處,女。”

張甜甜是處,女!

鐘小葵睜大眼,下一秒噗的聲哈哈大笑:“她是處,女?我的天,那她在學校小山坡那跟男生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