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環境沉默了很久,終於響起了另一個的聲音。

“……嗯。”

“我喜歡你的。”

寧晏吻了吻燕昭玄的嘴角,然後掙脫出他的懷抱。

“陛下,感情之事不是言語能夠說清楚的。”寧晏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既然燕昭玄已經為他擅闖皇宮受到了責罰,根據大錦律條,拷滿不承,取保放之,如今家屬已至,符合取保要求,便不多留了。”

“至於謀反論,若陛下調查有了實證,寧某再親自將他押送回來。”

寧晏說完,又行了一禮,便拉著燕昭玄離開了天牢。

燕昭玄看著前方寧晏的身影,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脫離天牢的黑暗,他的眸子反而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帶著燕昭玄離開了天牢,坐上了張叔早就安排好的馬車,逐漸遠離了皇宮,寧晏才徹底鬆了氣。

他看向了一旁的燕昭玄,此時對方格外沉默。

多年的感情得到了回應,燕昭玄卻沒有一絲欣喜之色。

寧晏有些疑惑,但顧忌到燕昭玄的傷勢,也來不及仔細詢問了。

他從角落拿出了張叔早就準備好的藥箱,準備為燕昭玄上藥。

“阿晏,我可自己……”

“少廢話。”寧晏扒開了燕昭玄的衣領,入目的便是各種新的老的傷痕。

不論看到幾次,寧晏的心口還是會泛起酸澀和疼痛的感覺。

寧晏小心翼翼地給燕昭玄的每一道傷痕上了藥,用繃帶包紮。

或許是寧晏眼中的心疼太過於明顯,燕昭玄有些恍惚,他看著寧晏,忍不住俯身捧起寧晏的臉,落下細細密密地吻。

寧晏接受著、回應著。

“阿晏……”

燕昭玄感受到了寧晏的回應,那顆恐慌的心才終於平穩了不少。

他才感受到寧晏在天牢裡回應的那一句喜歡。

根據大錦的律法,只要身上有婚約,雙方就擁有“對方的家眷”的身份。

之前寧晏在宮宴上提及婚約,得到了皇帝的點頭,是正式的,合規的。

所以方才在天牢中,只要寧晏承認兩情相悅,他就可以帶走自己。

他當時希望寧晏能夠帶走自己,可當對方真的說出口,他又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迫於情勢。

那句喜歡,讓燕昭玄接受得無比惶恐。

“阿晏……”

再心疼心疼我,多喜歡我一點。

馬車徑直行駛進了王府,停到了兩人的院子前。

寧晏小心翼翼扶著燕昭玄下了車。

他看著這個院子,自己分明只離開了兩天,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恍若隔世。

“阿晏,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燕昭玄跟著寧晏往屋裡走,一邊猶豫糾結著開口。

“嗯?”寧晏有些疑惑,“唔,可能忘記和你說了,你的那張床我撤走了。”

燕昭玄一走進裡屋,就看見原本屬於自己的床還有用於隔斷的屏風都已經消失不見。

燕昭玄:……

“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麼?”燕昭玄故意可憐巴巴委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