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玄的許多公文都是直接放到了書桌之上,他隨意翻了翻,發現關於老國舅的內容還挺多。

寧晏用了三天時間,都在書房裡面看燕昭玄放在書桌上的公文,然後畫了一張圖紙,梳理朝廷上的關系網。

分別有新皇派,老皇派,還有獨攬兵權的燕昭玄。

小皇帝那邊有太師府出謀劃策,似乎還有個江湖勢力協助,一直勵志於各種變法。

老國舅那邊,是昏庸先帝在位時期,吃盡百姓血肉的腐朽權貴,目前茍延殘喘。

而燕昭玄手握兵權,則是抵禦外夷勢力,外使底氣的來源。

所有人都想拉攏他,同時也忌憚他。

這一次怕是老國舅被逼到絕路,覺得自己要倒臺了,想要將燕昭玄拉下水。

拉人下水的手段無非威逼利誘,憑燕昭玄的性子,到時候老國舅利誘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寧晏翻看著大錦的法律條文,爭取找一個最合對方身價的罪名。

至於威脅逼迫的把柄,若說最合適的……

寧晏拿起筆寫了些什麼,但寫完後就如此大大方方地擺放在桌子上。

這才剛開始,他腦袋開始有些疼痛了,痛感比之前好很多了,可大抵是最近越發嬌縱,這一點點疼痛都有些扛不住。

寧晏擱下筆,走到了外屋決定先吃飯,然後再回到裡屋的床上看看書。

當寧晏穿過幾間屋子和屏風徹底看不見身影時候,屋樑上一個暗衛瞬間跳下來,看了看寧晏方才的紙上寫了些什麼,不過兩息時間,又消失不見了。

寧晏沒有聽見屋外的聲音,他也不需要聽見,他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的屏風和外面裝模作樣的床,嘴裡念念有詞。

“等回來就該撤走了吧。”

寧晏又在王府裡面待了兩天,短短五天,他就收到了燕昭玄七封信。

其中兩封有關於此次事件,另外五封全是虎狼之詞,時時刻刻惦記他那欠下的早晚兩個吻。

寧晏一開始沒有回信,就算是按照行軍快馬的腳程,第一天也不過離開了京城三百裡,更何況他們還要搜查這個逃犯是否藏匿於沿途。

但寧晏也只是第一天沒有回信,燕昭玄在下一封信裡面就一直催促,可憐巴巴地控訴賣慘。

寧晏嘆了口氣,提筆回了句,“一切安好,勿念,待歸。”

可不知怎麼的,燕昭玄竟然將這句話曲解成寧晏想他了。

這就像是開啟了燕昭玄的新開關。

“唇齒相湊,抵舌相弄……”

寧晏看著書信中越發放肆的字眼,感覺這信紙拿到手裡都有一些燙手。

該說的不該說的,明明都說了,偏偏還要在末尾加上一句,“吾思及阿晏面薄羞澀,中冓之言便不道也。”

還有什麼中冓之言?這話再露骨一點點,就要變成了當初那汙穢話本的程度了!

他就沒有想過萬一這些信沒有送到自己手上,或者是被別人看過了——

頓時寧晏都感覺自己耳根有些滾燙,結果這好不要臉的人還要提出自己的小小願望。

“……願口脂覆唇,紅唇覆絹,借信而來,藉慰長夜。”

寧晏:……鯊了他!就現在!!

他在這裡想破腦袋想要將兩人置身事外,提防各種陰謀詭計,甚至老老實實按照燕昭玄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結果?!!

對面滿腦子就著些玩意?

寧晏通紅的臉溫度逐漸降下來之後,雖然知道燕昭玄不打無準備的仗,一定有他的佈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