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真的小古板了。”寧晏笑著說道,“我還是喜歡黑色。”

燕昭玄可能是第一次幫別人束發,第一次束得歪歪扭扭,鬆鬆垮垮,被寧晏嘲笑了。

“再來一次。”燕昭玄自己也笑了笑,將發帶解開,重新又梳了一遍。

雖然第二遍也沒有束得很漂亮,但寧晏是很滿意的。

“好了。”燕昭玄幫寧晏束好發,又將柳環重新帶到了寧晏的頭上。

等吃完早膳,左羽就駕著一輛馬車停在院子面前。

“走吧。”燕昭玄帶著寧晏上車。

馬車很快就駛出了京城,來到了一座山丘上,後面的路程馬車就上不去了。

他帶著寧晏走了下來,這裡似乎是一片祖墳,四周都是墳墓。

燕昭玄帶著寧晏一邊往深處走著,一邊解釋道,“這裡是袁家的祖墳,一位將軍的衣冠冢也在這裡。”

兩人很快就到了山腰上,一個圓柱體的用巨石砌成的衣冠冢就逐漸出現在視線中。

再走近一些,墓碑前有幾節同樣用石頭砌成的臺階,四周很明顯被打理過,雜草和落葉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墓碑的兩旁放著白色的招魂紙幡,四周還散落著白色的紙錢。

燕昭玄將自己帶來的招魂紙幡和紙錢灑向了空中,又請人喝了三杯酒。

寧晏跟著燕昭玄擺了擺,上了柱香,看著那衣冠冢上寫著護國將軍袁定之衣冠冢。

“袁定將軍……”

寧晏有些恍惚。

“阿晏?”燕昭玄聽見寧晏念著對方的名字,便下意識觀察著寧晏的狀態,試探著問道,“阿晏認識他?”

寧晏搖了搖頭,“只是從前在史書中看見過罷了,他在動蕩時期,外夷來敵,憑一己之力抵禦住了邊關,卻在回京城的路上被外夷刺客暗算。”

“史書是這樣記載的?”燕昭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寧晏垂下眸子沉默了一會,又道,“但在野史中,他們說是被當時昏庸的皇帝所忌憚,最後慘死他鄉。”

說完,四周一下子就陷入的沉默。

燕昭玄正想開口,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頭戴白花的女子,年紀莫約四十左右,穿著白素色的衣服,如同披麻戴孝。

對方一看見燕昭玄,行了一禮,喚道,“燕將軍。”

“這位是……公子?”對方的語氣不是很確定。

寧晏有些疑惑,不知道這聲公子所指,就見燕昭玄點了點頭。

“嗯。袁夫人。”

她笑了笑,“我喜歡這個稱呼,但也就您敢喊了。”

“今年居然是你們兩個一起來看他的,真是熱鬧,想比他也一定很高興。”

這位女子雖然是笑著的,但寧晏看著她眼裡全是的化不開的悲傷。

不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這位將軍都是在勝利歸來的途中出了事,這叫他的家屬該如何釋懷。

尤其是還有關於死於君主猜忌的傳言。

“那我們便不打擾袁夫人和將軍敘舊了。”燕昭玄拿著寧晏說道。

對方點了點頭,便將自己帶的東西逐漸在衣冠冢前擺開。

離開後,燕昭玄看著寧晏眼裡帶著好奇,便主動解釋道,“袁將軍在出徵之前似乎是得知了一些事情,為了保護袁夫人,同袁夫人和離了。”

“但是袁將軍犧牲之後,昏庸的先帝甚至不願意設立衣冠冢,這衣冠冢還是現在都小皇帝下令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