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夢中都沒有活物的溫度,陰冷恐怖得讓人害怕心慌,並且怎麼都醒不過來, 只能在噩夢中不斷掙紮。

後來影一來到他身邊,陪著他入睡。

每當他陷在噩夢中,都會及時將他喚醒, 再摟著他耐心安撫。

那之後, 他就很少做噩夢了, 每一夜都睡得很安穩。

“聽起來, 你對此很有經驗,經常夢到我?”

慕斯問。

並不是經常,主人之前很少入他的夢。

但最近這段時間……確實夜夜入夢來。

“自從在偏殿住下後,就夜夜夢到主人。”

影一說這話時聲音很輕,垂眸避開皇帝的視線,不看陛下的眼,低垂的睫毛不安地輕顫著。

他每晚都在用自己骯髒的思想褻瀆主人,包括現在也是。

慕斯:“……你認為那些都是夢?”

“當然是夢。”影一道。

慕斯實在沒想到,他為了不讓影一夜裡胡思亂想,尤其不能想二皇子,所以夜夜去折騰影一。

影一的嘴角都快被撐破了,影一居然會覺得那些是夢?

慕斯既無奈又好笑,還帶著點說不清的薄怒。

看來,還是他在影一身上留下的痕跡太輕了,影一才會把那些都當成夢。

本顧忌著明天要帶影一出宮,不宜折騰得太過,現在看來……還是不能讓影一太好受。

“過來。”

慕斯拉過影一,摸了摸他隱隱泛紅的嘴角,將他的腦袋摁了下去。

這一次,他沒有憐惜影一,讓他全部吃下去。

第二天醒來,看到影一嘴角撕裂的小口子,慕斯立刻就後悔了。

趕緊吩咐宮人拿藥來。

影一僅穿著裡衣,坐在床榻邊,看著皇帝俯身在他面前給他嘴角上藥,殿內一眾宮人俯首待命。

“我還在夢中嗎?”影一愣愣問。

慕斯簡直拿他這腦子沒辦法。

或許是被他當狗養了一年後,被養傻了。

一想到這個,慕斯又覺心疼,什麼重話也捨不得說。

最終也只抹了藥,俯身在他嘴角吹了吹。

這是影一給他上藥時,常會有的安撫性動作。

幼時,負責照顧他的宮人對他毫不上心,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磕碰傷無數。

直到影一來到他身邊,細致地為他身上的所有傷上藥。

藥粉落在傷口上,帶來些許刺激的疼痛。

他怕疼,很容易就紅了眼眶,弄得影一手足無措。

後來,影一不知從哪裡學來了哄孩子的手法。

每給他傷一次藥,就在他傷口上吹一吹,就彷彿這樣能將疼痛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