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厄洛的男孩半闔著眼,以一種極其獨佔欲的姿態抓著阿諾的手臂,蜷縮在阿諾的懷裡。

從外表看上去,一副寧靜平和的模樣,仁慈寬容的“母親”懷抱著自己的孩子,低垂著眼輕聲哄慰著。然而湊近些,便能看著男孩吃得貪婪又兇狠。

而年輕的“母親”睫毛輕顫著,低垂的眉眼透露著怯生生的無措,略長的烏發垂落在肩頭,可憐又美麗,摟著十四五歲卻仍然還在口欲期的孩子,即使被咬疼了,也只是含著淚輕輕吸氣。

但可惜,這個十四五的男孩體內並不是什麼一個無知的孩子,小媽媽越發縱容退讓,吮吸的力道便愈發貪婪。

那張天真稚嫩的臉上的神情是不符合外表的偏執與冷漠,微闔著眼的模樣似是安詳假寐,實則那雙幽綠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阿諾的臉,將他所有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

漆黑的惡魔目不轉睛地看著,窗簾投落的影子像被風吹動般晃動。

然而門窗緊縮。

——————

“呼……”

從狂暴的玫瑰園中驚險逃出的玩家撐著牆壁,緩緩地鬆了口氣。

雖然過程不是很順暢,還差點被藤蔓拖著腿變肥料,但好在他還是帶出了點東西。

玩家從腰間摸出自己眼疾手快在玫瑰園裡抓到的東西,是一小塊沾著血汙的布料。

他展開仔細看了看,被血汙染的布料刺著繁複精緻的花紋,有些眼熟。

玩家左右環顧,最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依舊緊致的襯衣上沾了些花園的泥,模樣有些皺巴巴,不過仍然能夠看清上面刺著的圖案。

是和他手裡布料一樣的花紋。

玩家捏著那一小塊布料,猜測這應該屬於芬尼安·阿斯頓。

小少爺告訴過他,花園裡埋葬著他父親的屍體。

只是為什麼,本該平平無奇的花園會活過來,植物像是有意識般,無差別攻擊著任何進入到花園裡的活物——玩家在靠近花園時警惕地抓了一隻路過的松鼠試探,他認為玫瑰叢是活的,以為它會在松鼠靠近的那一刻發動攻擊,它的藤蔓能夠很輕易地伸出來。

然而卻沒有,玫瑰叢很安靜,若不是月光下紅的滴血的顏色讓玩家始終保持著警惕,或許會真的被它的美麗所矇蔽過去。

他耐心等待著,一直到松鼠踏入花園,始終保持安靜像個真正植物的玫瑰叢瞬間動了起來,精準地把倒黴蛋串了個透心涼。

小松鼠死得很有價值,玩家獲得了玫瑰叢的攻擊範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它被圈在花園裡,無法繼續生長,只能在蜷縮在花園裡做個觀賞性植物。

這塊布料就是他利用這一特性獲得的,還好就落在入口不遠的地方。

玩家雖然差點就被拖進玫瑰叢裡,但卻因禍得福,看見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畫面。

在層層疊疊,茂密得幾乎密不透風的玫瑰叢深處,一個身影蜷縮在藤蔓之中,依稀是個人形。

那是誰?

玩家還記得,小少爺說過,阿斯頓一家只剩下了他和“弟弟”厄洛,父親和哥哥一死一失蹤。

那是失蹤的莫爾菲斯·阿斯頓嗎?還是死後被埋葬在花園的芬尼安·阿斯頓?

很明顯,莊園裡曾經發生過一起血腥事件。

而玩家率先懷疑的就是西拉斯。

不是他個人原因,而是恐遊劇情無外乎如此——覬覦莊園財富和美麗小少爺的惡僕膽大包天,殺害了阿斯頓先生和他的長子後,囚禁幼子作為他的禁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