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賽立即掏出懷中的銀制匕首,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腳下是濕潤的泥土和松軟的枯葉,奧狄賽摸到了一顆樹,粗糙的黝黑樹皮帶著濕氣,手掌一片濕冷。

他認出了這顆樹的種類,一種生長在黑霧林的樹木。

所以此刻,他正處於黑霧林深處——

處於馬車上的“奧狄賽”很明顯不是之前的男人,玩家肯定地想著。

他小心地用餘光打量著側位的男人,對方目視著前方,面容冷淡靜默,如同一座冰冷雕塑。

馬車在道路上疾馳,這次並未遇到什麼差錯,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見到了熟悉的場景——正如艾伯納所說的那樣,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小鎮。

駕駛著馬車的僕人滿臉驚懼,立即高聲呼道:“考斯特先生,我們又回到了原位!”

然而此時的奧狄賽卻未像出發前的表現那樣,展露出一絲凝重,反而十分淡定地下了馬車,語氣淡淡:“看來確實如艾伯納先生說的那樣,我們離不開小鎮了……”

被點到名字的艾伯納勉強扯了扯嘴角。

男人轉過身,看向這對外來的父女倆,“既然如此,那就在小鎮歇下吧。”他道出對父女倆的安排。

<101nove.的眼睛,淺淡的薄綠色似乎比之前要黑許多。

“奧狄賽”並未親自處理艾伯納父女倆的去向,而是急匆匆地離開,似乎急著去見某個人。

因為目前鎮上詭異離奇的情況,令所有鎮民充滿警惕,排斥著這對外來的父女倆。

一些人的建議是把他們安置在禮堂裡,和那些複活者一起。

艾伯納拒絕了這項選擇,帶著女兒的他不敢靠近那些尚且未知的歸來者,而阿梅麗給了他另一個選擇。

那張與奧狄賽有著三分相似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女人微抬下巴,告訴了他一個好去處。

“小鎮的西邊,有一處木屋,那裡沒人居住,你可以在那住下。”

她眼神輕飄飄,然而在說到那處位置的時候,表情扭曲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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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花房裡,阿諾正在一邊看書一邊吃小蛋糕,“羅埃爾”在他的身邊,安靜地坐著。

很難想象,要得是真羅埃爾,那阿諾得被吵死。

八爪魚看著鳥籠裡的灰鳥,時不時偷看一眼身旁的阿諾。

他從阿諾的口中得知這是隻夜鶯,只是從未聽過它開口叫喚。

花房裡氣溫合宜,連帶著氣氛也適宜起來。

直到走廊傳來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身影快速靠近。

聽見動靜的阿諾回過頭,“奧狄賽?”。

他眼中有一絲詫異,阿諾看出對方的情緒此時有些複雜,帶著久別重逢的偏執,他甚至從中看出了一抹熟悉的神色。

阿諾放下書,正要站起身,男人便迎了上來,緊緊抱著自己。

“奧狄賽”擁著阿諾,頭顱深深埋入妻子的肩頸裡,高挺的鼻樑抵著凸起的鎖骨線條,他深深地嗅著熟悉的氣味,彷彿溺亡人被救起後大口呼吸著救命的空氣。

“阿諾……”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