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也正想邀曉姑娘於家中一聚,不知曉姑娘意下如何?”周瑾倒是頗為大方坦然。

“如此便叨擾了。”曉喬笑得一臉燦爛,侍女早已目瞪口呆,這蹭個飯也需如此大費周折?小姐與芽姐姐兩人在山裡過了那麼久,做飯這種事會處理不好嗎?這藉口太過於牽強了吧,看周公子的笑容也知道他早就看穿了,也就小姐一個人傻樂。侍女搖頭嘆息,算了,不提也罷。

這侍女實是不知道,有時候很多人只不過給彼此一個臺階不是?

周府。

“曉喬啊,別客氣,有想吃的菜只管夾便是。”周夫人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曉喬也不由得跟著笑起來,她父母親與她相處不多,但記憶裡母親也是這般溫柔賢淑的模樣,倒是倍感親切。

“曉喬明白,夫人也吃。今兒個真是打擾了,曉喬在此謝過。”曉喬恭敬道。

“誒,這倒是生分了,我與瑾兒他父親一向同你父母交好,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且你這稱呼倒是不妥,該喚我周伯母才對。”周夫人佯作蹙眉。

“是是,這倒是曉喬的不是了,”曉喬笑了笑,舉起桌上茶杯向周夫人方向一敬,只作罰酒,“先自罰三杯吧!”

周夫人被曉喬這頗具江湖氣息的行為逗笑了,他們這輩幾人都是江湖中人,自也覺得這般親近些,又喚周瑾:“來,瑾兒,同你曉喬妹妹喝幾杯。”

“是。”周瑾也朝著曉喬的方向舉起茶杯,眼裡盛著些許笑意。

曉喬嘴角弧度擴大:“瑾哥,這杯敬你。”

周瑾微笑頷首,一飲而盡。

曉府。

“小姐,您倒是為何去周府吃這餐飯啊,這於理不合啊,哪有才搬來便去蹭飯的道理,您請別人過來倒差不多。”芽兒皺眉,帶著些數落的意味,她是被曉喬父親救下的孤兒,從小便懂得要照顧這位小姐,保護她安全,教導她為人處世。而她同曉喬一起長大,曉喬也不會對她的管教心生不滿,但有沒有真的聽進去倒是另一回事了。

“也就一頓飯的事,”曉喬無所謂地挑挑眉,“再說了,周伯母人挺好,也不會生氣。”

芽兒眉頭鎖得更緊了:“奴婢不是說周夫人和周少爺會怎麼樣,只是這事傳到別人耳朵裡終歸不好。小姐,這裡不比在林中,無人約束,這繁華之地,禮節多的是,不可不注重。”

“好好好,我下次定會注意,絕不再犯。”曉喬有些無奈。

“那小姐可否告訴奴婢,今兒到底是為了什麼去周府做客,飯食我們曉府也是可以弄好的,沒必要麻煩人家不是?”芽兒將心中疑惑道出,曉喬平日裡雖不算規矩,卻也是真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沒道理這樣做的。

“芽兒,”曉喬突然笑起來,“我們曉府可沒‘秀色’,吃不飽的。”

“小姐您......”芽兒紅了臉,聲音細如蚊蠅,“您這是在......耍......耍流氓啊......”

曉喬笑得更歡了:“芽兒,你倒真像被耍流氓那個。”

“小姐您可快別說了。”芽兒的臉又紅了幾分。

“怎麼?還說不得了?”曉喬揚眉,“那周家少爺貌美,我為他去吃頓飯有何不可?”

“小姐!”芽兒尖銳的聲音像是要把人耳膜刺破,又驀地低下來,“您到底在胡說什麼啊,男子......男子怎可用貌美來形容。”

“這有什麼。再說了,我還沒上學院誒,沒學過幾個詞,用點詞能表達我的意思不就行了嗎?”

“小姐,算奴婢求求您了,別說話了,好生歇著吧,明早還要去書院呢。”芽兒有些無力。

“好吧,你也退下吧。”曉喬輕揚下巴示意芽兒。

“是。”芽兒聲音有氣無力。

屋裡只剩曉喬一人,她想了想,朝著一個箱子走去,嘴裡喃喃著可以讓芽兒暈厥過去的話:“明天便是上學日了,我倒要好好準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