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日。

第一場,騎射。

曉喬看著場上的的一陌生女子和謝惜兒面對面站著,彼此行了個禮。

“她就是蘇輕歌?”曉喬出聲問道。

“對啊。”一旁的芽兒點點頭。

各國相聚期間的比賽只有各國皇族參與,有些有事不能來,有些不願參加,只有她們兩人的比賽早已是常態。

曉喬環顧四周,看到高臺上坐著的那幾人,眯了眯眼:“那是北淵、南涯和西蕪的皇帝?”

“是。”

“東旗的皇帝呢?”曉喬問。

“好像剛才有個太監來說了什麼,人就走了。”芽兒回答。

曉喬挑挑眉:“東旗內部已經亂到這個地步了?這皇帝就這麼丟下一幫子客人?”

“大概是吧......這皇帝也挺辛苦。”芽兒偏頭感嘆。

驀地,曉喬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緊緊盯著高臺上某一處,又眨眨眼:“他怎麼在那兒?”

“大概是因為上次戰績輝煌?”芽兒也愣了愣。

戰績輝煌?曉喬望著臺上的人笑了笑,這倒是——不過身份重要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妨礙她欣賞這個大抵是她心上人的人。

青色大概是他極喜歡的顏色,一身青衣,黑發束在腦後,無半點裝飾,眉眼舒展,帶著令人舒暢的淺笑——她喜歡他的不多修飾,也喜歡他的溫和。

正看著,臺上的人像是察覺什麼,回望過來,嘴角弧度大了些,給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曉喬也自然地回之一笑。

一旁的芽兒眨眨眼——這是書中所說的眉目傳情?

曉喬看著場上的比賽,覺得甚是無聊,便與一旁的芽兒聊天——雖說也確實都是些無聊的話題,也好過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她只對獎品有興趣。

沒一會兒比賽便結束,曉喬一問,得知謝惜兒竟輸了。

“可惜啊,就差那麼一點。”一旁南涯同行的人搖搖頭,言語間滿是嘆惋之意。

曉喬沒多說什麼,轉頭看向高臺,見一東旗太監已拿出冠軍的獎品,恭敬地遞給蘇輕歌——東旗皇帝不在,也只能這般。蘇輕歌撇撇嘴,本想說點什麼,但在西蕪皇帝眼神的示意下,也只好作罷。裝獎品的盒子是上好的玉製成的,倒讓曉喬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這般材質,極有可能裝的是她想要的。

蘇輕歌漫不經心地掀開蓋子,將裡面一株看起來十分名貴的草藥亮出來。雖然她並不是很在意這些,西蕪國可以說是草藥的天堂,但她還是挑釁地看了眼謝惜兒,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謝惜兒沒在意蘇輕歌的表現,只是看了眼盒中的草藥,又看了眼曉喬顯然已經心動的表情,若有所思。

“小姐,這這這!”芽兒一手抓著曉喬的衣袖,一手指著蘇輕歌手中的盒子,激動得快說不出話來——這不就是她們想要的嗎!

曉喬眯了眯眼:“我知道。”只是要怎麼拿到,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一連幾天,曉喬都在思考著如何拿到蘇輕歌手中的草藥。再過不久就要回京了,曉喬正急著,卻不想陳抑止竟找上門來。

“二皇子殿下。”曉喬行了個禮,答道,“謝惜兒不在。”

“我不是來找她的。”陳抑止笑著,將手中的玉盒現出。

曉喬愣了愣,腦中閃過一絲念頭,卻又自覺荒唐,只好問道:“這是?”

陳抑止將盒蓋掀開,露出裡面的草藥微微笑道:“這幾日惜兒在想辦法從蘇輕歌那裡討要這東西,我思來想去,草藥這東西,也只能是曉醫師的女兒需要了。”

曉喬看了眼陳抑止,像是明白什麼——想來“久仰”也是因為知道她父親的身份吧。北淵和南涯雖說接壤,但都城相隔極遠,她沒見過他,他卻知道她父親是誰,功課做得很足啊。無事獻殷勤,是想從她這裡找到突破口,和謝惜兒和好?

曉喬笑了笑:“您弄錯了,我並不需要這個。”

“哦?”陳抑止挑眉。

曉喬依舊笑著,前些日子在權相思那兒學的東西總算派上些用場:“我還不知她在找這個呢,要不等她回來我問問她?”

“那麻煩曉姑娘轉交給惜兒。”陳抑止語氣溫柔,十分有禮,讓一般人根本無法拒絕,尤其是“惜兒”二字,像是包含千般情感。

曉喬暗自挑眉——這倆人之前真的只是朋友?謝惜兒不屑於欺騙她倒是瞭解,這人只怕......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二皇子殿下,十分抱歉。”曉喬一臉歉意,卻是怎麼也不接過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