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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自小楊醫生接下了蕭泯然的任務後就被夜班之神關照一路忙到早上八點,早班醫生見到他一雙熬得通紅的眼樂呵呵道:“又嘴欠了吧,又說自己閑得沒事了吧。”
小楊醫生憤憤地將還未寫完的病例本統統塞進抽屜裡,“我熬了三個夜班了,外面還有雪嗎?”
“市政公司早早就安排撒了融雪劑,現在鏟車都快繞著業城跑一圈了,你說呢?”
“那就好,我終於能回去洗洗澡睡一覺了。”等做完交接後小楊醫生鬍子拉碴地往外走,途徑住院大樓時忽然福至心靈一路小跑著沖進收費辦公室,收費的小姑娘長得水靈,性格又好,和雪妮科室的小護士是同一批進的醫院,小楊醫生去兒科放風的時候偶爾會遇見,也吃過人家買的水果零食,算得熟悉。此時一見小楊醫生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不由道:“你這被狗攆了?”
“呸呸,小姑娘家家的,開口都對不起自己的顏。你上班太好了,前天晚上也是你嗎?”
“不啊,我請假了這才剛回來。你什麼事?”
“電腦借我用用。”小楊醫生翻著白眼回憶昨晚上蕭醫生的話,大約夜裡幾點來急診的?兩點還是三點?做好檢查過來住院怎麼也得四點往後吧,小楊醫生只得大海撈針般把四點開始登記的病人資訊都調出來一個一個分析。好在那夜暴雪突至,不是病得太嚴重都寧願堅持著等天亮。饒是如此,也夠小楊醫生看的,最終鎖定了三個所謂的嫌疑人,可一看年齡,都五十出頭了顯然不對。另外兩個都是三十幾歲,光看姓名無從判斷。好在病房都登記在11層,又是相鄰病房,只需跑一趟就能解決問題。
小楊醫生記下名字和床位就一陣風似地跑走了,時間將將是到了八點二十左右,離查房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病人都在,剩了不少麻煩。他站在病房前將手機開啟錄影模式,然後揣進胸前的小口袋裡。攝像頭正對著病房,視角清晰偽裝自然,他忍不住默默贊了自己一記。等蕭醫生回來一定得請自己一頓大餐才行,正想著突然有人走過來去推隔壁病房的門,當時的距離不足半米,小楊醫生的鼻腔裡突然就湧入了一股冷洌的清香,很特別的味道讓他自然地扭頭去看。只是一個側面而已,竟令他突然漲紅了臉。女生輕輕關上門走進去,有個男人背對門坐在床上,她站在他面前抬手蓋在男人的額頭上,嘴裡似乎說了什麼,男人的頭略略一偏躲過去,然後又挪回來抵在她腰上。女生的手還停留在觸控額頭的動作上,陽光從後面投射進來,自然地像一幅油墨未幹的西洋畫。
小楊醫生鬼使神差拍了下來,又萬分心虛地往護士臺跑。跑了幾步還不忘梗著脖子去看門上貼著的責任護士,然後裝模作樣地摸進護士站,嘴裡套著近乎一雙眼不斷瞟著配藥單,直到看到24床的藥水瓶上用黑色馬克筆工整寫著慕仲生三個字才長呼一口氣,護士調笑他,“小楊醫生日漸憔悴,要不要姐姐們給你買點好吃的。”
小楊醫生唇紅齒白麵相看著就是好脾氣,平日裡又喜歡到處亂竄,熟悉的不熟悉的護士都喜歡逗一逗他這個少男來緩解壓力。
吃貨本質一秒鐘露餡,“好呀好呀。”說著接過別人遞來的芒果幹放進嘴裡嚼,“這個東西好,既解了饞,又不怕過敏。”
還沒說上兩句主任醫生已經整理好自己,準備帶著一眾醫生開始查房了。瞥見小楊醫生不由咦了一聲,正要喊他一道會診,小楊醫生驚得像個夾了腳的兔子,一溜煙兒跑得不見蹤影。
坐在車裡給蕭醫生發微信,想了想,又把兩段影片都發進她郵箱,終於心滿意足驅車回家睡大覺去了。
這邊陸徽因四點四十分準時吹的起床號,為期一週的拉力賽進行到第四天已經初見成效,體能可能有極限,但軍人鋼鐵般的意志力總需反複淬煉,才能終成鐵中鐵,鋼中鋼。
陸徽因陪跑了兩個小時,副隊長姚臨江開著國産東風猛士跟在隊伍最後方,一來防止有人掉隊,二來視野開闊能總攬全域性。從天色漆黑一直跑到雲彩散開露出蛋黃般的太陽,姚臨江加速開到陸徽因身旁,落下玻璃沖他道,隊長差不多了吧,再跑下去就趕上市區上班高峰了。
陸徽因抬手看錶,已經七點近三十分,稍作休息可以進行下一項海上作業訓練了。他示意姚臨江靠邊停車,自己和他換了個位置,由他整頓隊伍,休息片刻進樹林抄小路去海邊。
他靠在椅背上休息,幾乎是閉上眼就能睡著,姚臨江掐著表看,時間一到立刻喊口號。陸徽因睜開眼的時候有個典型的職業病,右手會下意識放在腰上。如果摸到槍一雙眼就會飛速掃過四周,眼神如刀,那是槍林彈雨裡走過來的殺氣。通常在陸地的時候他是不配槍的,所以一手摸空後只是睜開眼讓大腦立刻投入到運作中來。
這座城市在生態環境的保護和重建的工作方面不遺餘力,號稱生態第一城,使得很多樹林規模巨大,爬山或野營只需往裡面一鑽就搞定了。
車子進不去樹林必須繞路,陸徽因驅車沿著臨水公路一路向北而去。落下車窗有腥鹹的海風陣陣吹來,水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半個蘇醒的城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號碼是總司令部,他皺眉,又很快接起來。結果那頭居然傳來程嘉言的聲音。他幾乎沒怎麼寒暄直奔主題而去,“你和孟嫮宜之間如何了?”
陸徽因不悅,這種私事他從前不喜說,現在反感別人問。只道:“什麼事?”
程嘉言沉默了一下,輕咳一聲道:“她前天連夜冒著大雪進了市人民醫院的事她和你說了嗎?”
陸徽因心裡咯噔一聲,手心裡沁滿了冷汗。“她怎麼了?”
“你別急,她沒有生病。”程嘉言一手拿著固話一手拿著手機在看裡面的小影片,那個男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背影,可他總覺得眼熟。“她朋友生病了,怎麼?她沒和你說嗎?那我多嘴了。”
程嘉言從來不是個做無用功的人,他一早用外線從總司令部轉接進來就只為說她朋友病了?陸徽因伸手抹掉頭上的薄汗,冷靜道:“到底怎麼了?”
“前天夜裡,孟嫮宜陪一個男人掛了急診,我以為你知道,所以打電話關心一下,看看是否需要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