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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每當孟嫮宜嘆氣的時候就會有人主動上來幫忙,根本不用孟嫮宜開口。起先孟嫮宜是來者不拒,誰都可以。可到了後來,孟嫮宜漸漸開始嫌棄那些人的解題思路不夠簡潔清晰。然而即便如此,她也沒問過陸徽音。
大雪如期而至,紛紛揚揚迫不及待地落下來。天空都成了白色,連一貫熱鬧非凡的鬧市區也變得冷清。
一夜過去後雪還未停,路上積雪足有二十公分。環衛的工人們早早就起來清理道路,這邊鏟著那邊落,人力哪能敵得過天?
陸徽音草草吃了早飯正欲出門便接到了程嘉言的電話,說是雪勢太大,校車已經停了。陸徽音不予理會,攔了半天也沒攔著,最後還是叫了輛專車。司機年紀不大,嘴巴很碎,絮絮叨叨愛聊家常。“同學這種天氣你還去上學,真是好學生啊。”
“恩。”
“哎呀我當年要是有你這個勁頭,肯定考上北大清華了。”車子是日系,車身很輕,效能也平常,這種價位的車子在雪天開十分勉強,雨刮器因為來回掃雪的頻率太快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好在車裡溫度足夠才沒有讓雪在玻璃上越堆越高。
原本20分鐘的路程足足開了2個多小時,行至一半手機收到學校發來的資訊,說是為了學生和教師的安全著想,學校決定停課。至於何時複課,等待通知。他很懊惱,恨恨地將手機丟進書包裡。
司機看他臉色不對不敢再開口,車子以比行人還慢的速度龜速行駛。他想,既然都走了一半了,那幹脆就去吧。
付了雙份的車錢正要下車,司機喜笑顏開道:“來約會的吧?大雪都來,真情日月可鑒啊!”
陸徽音拉著臉,“可惜照不亮她那雙瞎眼。”
司機還在陶醉,“念書的時候最好了,小姑娘什麼都不圖,就圖你的人。暗戀什麼的也好懷唸啊,連作業本放在一起都覺得幸福。”
陸徽音俊臉一紅,急匆匆跳下車。學校的保安見他來,忙擺手道:“同學今天不上課,學校一個人也沒有,快回去吧。”
陸徽音指著通往教學樓被踩出來的腳印,“這不是人踩出來的?”說著就往裡走。
保安縮著肩膀直搖頭,“現在的小孩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聽勸,女孩子脾氣那麼硬的還是頭一次見。”
大雪像一張大網,覆蓋住了所有的地方,叫人分不清哪裡是路哪裡是綠化帶。腳印已經被大雪再次覆蓋,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就深一腳淺一腳自己往前淌著走,等走到教室的時候褲腿都濕了半截。
他低頭擦了半天也弄不幹,想著教室裡有空調幹脆脫了用熱風烘幹算了,反正裡面還有條保暖襯褲。褲子脫了一半才想起門沒關,於是一手拽著已經退到膝蓋的褲子一手去關門,眼風掃過講臺的時候看到一抹湖綠色的身影。
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轉過去一看,孟嫮宜正倚在講臺上,一隻手拿筆一隻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見他轉過身來,嘴角微翹算是打招呼。
所有的血液瞬間倒流回心髒,撲通撲通兩下,又直沖大腦,英俊的臉孔漲得通紅。他爆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立刻彎腰捂住重點部位,冷汗順著脊背額頭往下流。他這一刻幾乎想要以頭搶地,啞聲一字一頓道:“孟嫮宜,你為什麼在這裡?”
“來上課啊。”
“你全看見了?”
“看見什麼?”孟嫮宜歪頭看著他,“你脫褲子幹嘛?”
“閉嘴!”陸徽音終於爆發了,怒吼道:“孟嫮宜你這個不知羞恥的人,你看到我脫褲子為什麼不出聲?為什麼不阻攔我?”
孟嫮宜挑眉,似笑非笑,“你怎麼不講理,你為什麼要在教室這種公共場合脫褲子?其實重點也不是這個,你為什麼脫褲子?你脫褲子想幹嘛?”說著說著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掩住嘴,輕聲道:“難道你是準備……”
“不許亂想。”陸徽音打斷她的話,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瀕臨暴走的情緒,佯裝輕松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孟嫮宜,你看我的褲腿,其實是因為……”
“流氓。”孟嫮宜捂住眼。
陸徽音氣得想掀桌子,你現在捂眼睛幹什麼?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老子都被你看光了你還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他扭過身背對著她使勁往上拽褲子,剛把褲腰上的扣子扣上,走廊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配合著保安大叔破鑼一般的嗓音:“人呢?誰叫的?”
教室門外一陣兵荒馬亂的尋人聲,保安隊長一間一間的敲門,“有人嗎?”聲音在空蕩蕩的教學樓裡回蕩。
“是不是在四層?”
“走,上去看看。”
隨著腳步聲越走越遠,陸徽音這才稍稍喘口氣。他和孟嫮宜都是長胳膊長腿,擠在一個狹小的講臺底下免不了肢體親密接觸。隨著孟嫮宜的一呼一吸,溫溫的熱氣就在他耳朵後面掃來掃去。
陸徽音從未覺得自己的五感如此清晰過,清晰到一種煎熬的地步。他額上沁出了薄薄一層的汗也不敢擦,一手撐住地使自己離她遠一些,另一隻手始終按住□□,他糾結地快要瘋了。
孟嫮宜才沒想這麼多,她聽見外面的聲音越來越遠,伸手推了一下陸徽音的後背。哪知陸徽音的反應那麼大,像觸電一般,渾身一哆嗦,整個人朝前撲倒在地。
孟嫮宜訝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搖著頭從他身邊擠出去。她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徽音,見他一動不動,開口喚他,“喂,快起來。”
陸徽音不理會。
孟嫮宜皺著眉又喊了一聲,見他還是沒有反應,便伸腳踢了踢他的腿。“喂,你拉鏈沒拉。”
陸徽音幾乎反射性地動了一下,隨後是自暴自棄的哼了一聲。許久後才發出悶悶的聲音,“你怎麼還不走?”
孟嫮宜聳肩,麻利地收拾好東西轉身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徽音才坐起來,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他緩慢地收拾好自己,面無表情地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