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總之我覺得他的政治性太強了,我不喜歡他這次的表演。”

“噓,說這麼大聲幹嘛,莫談國事!”

“你神經病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還是大清那會兒,莫談國事?”

“你懂個屁!現在網文界又開始興文字獄了,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總之少談國事就對了,你我小老百姓就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

“你太慫了,俺鄙視你!”

“俺也鄙視你!”

“俺全家都鄙視你!”

“嘁!”

……

一群工作人員躲在角落裡偷偷地議論起了吳良的表演,卻誰都不知道,遠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小別墅裡,卻有人正用另一種語氣在評論著吳良。

“這就是那個《gee》的詞曲作者吳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人,仰靠在沙發上,他的下身搭著一條薄薄的毛毯,三伏天,他竟然需要毛毯來保溫?

而他旁邊則圍坐著一大圈人,有年長的,有年少的,甚至還有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被一個少婦抱在懷中。

“是的老師。”一個年紀看上去比較長一些的中年人說道:“他就是那個吳良。”

“全才呀!”老年人如雞皮般起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打趣的笑容:“這邊才寫完《gee》這樣的舞曲,那邊又開始唱紅歌,就連老夫當年,也不如他這般轉換自如啊!”

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驚詫的神色,似乎對老年人的這番贊譽充滿了不解。

“老師,他怎麼能跟您比。”還是那個中年人說道:“他現在不過是個網路歌手,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詞曲宗師,您太抬舉他了。”

“抬舉嗎?”老年人的臉色沉了下來,望著那個中年人不悅地說道:“池厚啊,你也跟我學了這麼多年音樂了,如今你也是赫赫有名的金牌製作人了,難你就告訴我,這兩首歌,你寫得出來嗎?”

“……”中年人一下子被穩住了,白皙的額頭上瞬間浮現出幾滴豆大的汗珠,喃喃著不敢出聲。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我一直在教你們這句話,可惜啊,你們都現在都還沒學明白!”老年人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失望地說道:“就因為他是個網路歌手,所以你們就看不起他,就覺得他比不了我?你們啊,我看是這些年太順了,讓你們目中無人,稱不清自己的斤兩了啊!”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的兩聲咳嗽,卻把眾人給嚇了一跳。

“老師,您別激動,千萬要注意您的身體!”那中年人趕緊安撫他道:“是是是,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以出身論人才,老師您千萬別生氣,我向您道歉好嗎,我以後改,一定改!”

老年人看了他一眼,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要是能改,這麼多年早就改了。反正你現在本事大了,身份也高了,看不起那些草根出身的普通人,我也懶得說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中年人的臉色一下子憋成了苦瓜臉,看看周圍,好多人都對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想見見這個小家夥。”老年人嘴裡突然嘟囔道:“好多年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小家夥了,還真是有些懷唸啊!”

懷念什麼,他沒有說,而他周圍的人似乎也不需要懂。

“老師如果想見他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他找來。”那個中年男子立刻討好地說道:“他要是聽說是您想見他,肯定會立馬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畢竟您可是一代樂壇宗師秦瀾啊!”

“呸,秦瀾又怎麼樣?”老年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不屑的鼓著眼說道:“秦瀾還不就是個人名,難道要比別人大一圈?你這個孩子就是怎麼說也不聽,總覺得自己要比別人高一等,我看啊,你就是這些年當官把腦袋給當壞了,你這是典型的官僚主義啊!”

“我……”中年人一臉苦色,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得罪了老人,只得閉上嘴巴乖乖的挨訓。

好在這時抱著孩子的那個少婦替他解了圍:“爺爺,您就別說了,人家池部長這次是特地來請您出山去主持工作的,您幹嘛老在這兒教訓人家呀,你到底去不去,倒是給人家一句準話呀!”

“去去去!”哪知那老年人向驅趕蒼蠅一樣的揮手驅趕她道:“小丫頭片子,這裡有你什麼事兒,給我站一邊兒去!”

少婦立刻就撅起了嘴:“還叫人家小丫頭片子,人家孩子都有了,你看不到嗎?”

說完他就把手裡的孩子往外舉了舉,老年人臉上立刻浮現出驚駭的神色:“小心,嘿,小心點兒!你這死丫頭,你就不怕把孩子給甩掉了?”

少婦得意的把孩子重新抱回懷裡,笑道:“現在您知道心疼了?我可是您親孫女兒呢,都沒見您這麼關心過我。”

“放屁!”老年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說道:“你小時候哪次不是我給你換尿片兒,還唱歌哄你睡覺,你全都忘了?沒良心的小丫頭!”

“是是是!”少婦嬌笑一聲,趕緊靠到了他的身邊,說道:“我知道爺爺最疼我了,是吧?不過現在人家池部長在等你的回話呢,去還是不去,您倒是說一聲啊!”

老年人這才轉頭看了看那個一臉尷尬的中年人,苦笑道:“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去嗎?”

中年人看了一眼他腿上的薄毛毯,同樣浮現出一絲掙紮的神色。